月西扶著司徒隱搖搖欲墜的身體:“不要說了,快寫進去吧。不然著涼了就不好了。”
司徒隱搖搖頭,看著月西說:“這一輩子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要是能快些折了這條命,輪回到下一世,就可以和你廝守在一起了……”
“你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清楚地告訴你,沒有輪回,也沒有來生,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振作一點,你才二十歲,人生的路還很長,很長,你會遇上更好的姑娘的!”月西知道司徒隱有些癡,對藥材和醫術很是癡迷,不想到他一旦動了感情,也是一樣的癡。千錯萬錯,都錯在他愛錯了人。
雲黯走了過來幫著月西把司徒隱扶進了密宅。
墨此刻也起身,扶著司徒隱往宅子的後院走去。因為有了墨搭手,月西就放開手,站到了一邊。心裏感歎著,世上的事情,總是這樣的充滿了遺憾。自己已經答應了雲黯和他拜堂成親了,就再不能同別的男人有瓜葛。而且她最近發現自己,開始愛上了雲黯。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這輩子她隻能辜負司徒隱了。
緩緩地走在大雨裏,心裏祈禱著司徒隱能遇上一個好姑娘,這個人太癡了,上天應該憐憫一下這個癡人才對啊。
來到園子裏的一處客房,月西候在房門外麵,因為已經有一個長老模樣的人進去為司徒隱診治了。片刻之後,雲黯從那個客房裏走出來,對月西說:“換了身幹爽的衣服,已經無礙了。你不必等在這裏了,快些回去換衣服吧。”
月西也感覺衣裙濕透了,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於是對雲黯說:“那這裏你先看著,我回去換衣服了。”
雲黯點頭說:“不用擔心,他是我小時候玩到大的兄弟,我自然不會不管他的。”
月西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得回到自己的住處去換衣服。在自己的房間裏洗熱水澡,然後才重新換上了一身幹爽的衣裙。這時候外麵的雨已經小了一些,太陽重新從雲層裏透了出來,空氣經過一場大雨的洗禮之後變得清新許多,被雨水衝刷過的石板鋪就的小路格外的清亮,被雨水打過的綠葉,格外的青翠。
月西倚著重新打開的窗子,看著外麵的景物,忽然想起了什麼,忙來到妝台前,翻了一陣,最後在妝盒的底層翻出來一枚玉佩,正是自己十一歲那年,第一次從相府裏翻牆出來,第一次預見司徒隱,從他身上扯下來的那枚玉佩。兜兜轉轉,最後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拿著玉佩看了好一會兒,下了決心一般,往門外走去。這時綠萍迎麵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碗薑湯,對月西說:“不用去看了,人已經離開了。你呀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快些把薑湯喝了,不然該著涼了。”
月西有些不相信:“走了?這麼快就走了?”
綠萍將薑湯放到月西的手上,說道:“這一會兒雨都停了,太陽也出來了,他自己在京城裏有住處,不走還留在這裏吃晚飯不成?”
月西將手裏的薑湯放在一邊,摩挲著那塊玉佩,那塊曾經在自己身上放了好久的玉佩,嘴上說著:“他身子這麼不好,怎麼能這麼就走了?我還想跟他說說話呢。”
綠萍瞪了月西一眼:“你這個樣子可不對啊,主上對你這般用心,你一定不能再招惹別的男人了,不然主上會傷心死的。”
月西好笑地看了綠萍一眼:“你說的我都知道。罷了,我還是喝薑湯吧。”月西知道許多的事情綠萍並不知情,和她自然也說不清楚,於是重新端起湯碗,一口口地將那薑湯喝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