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萍滿意地端著湯碗離開後,月西不由又拿著玉佩倚在窗邊發起呆來。希望司徒隱能快些好起來,不然別的不說,自己還指望著他把孩子從崔夫人那裏抱過來呢。為何那麼多的事情,總是如此的糾結不堪呢?找不到答案,隻能祈禱今後的日子會平坦一些。
如此又過了十多天,此期間雲黯一直都在幾位長老的看護下練功。為了不讓他分心,月西一直都呆在園子裏,哪裏也沒去。上一次本來是要拜訪相府的,可是看門的小廝說相府的四小姐已經死了,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和丞相府就沒關係了。那麼還不如在這座密宅裏安靜度日,這座京城,早已經沒有任何地方值得留戀了。
除了有些擔心司徒隱,月西竭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因為相信雲黯,因為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值得依靠,所以月西讓自己不要擔心,不要擔心孩子的事情,更不要擔心今後的生活。
這一天一大早,天剛亮,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月西睡覺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陣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是綠萍行禮問安的聲音。月西知道是雲黯來敲門了,不知道他今天這麼早來找自己做什麼,於是草草地披了一件衣服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雲黯穿著一身黑色棉布衣袍,麵色如常,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到月西開門後對她說:“今天司徒隱離開京城,我們去送送他吧,晚了怕是他已經走了。”
月西聽他這麼一說,忙說道:“好的,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說完讓綠萍給自己打洗臉水,拿了那漱口的青鹽。
收拾停當後便和雲黯一起往園子外麵走去,清晨的時候,京城裏麵的人們早早地開始了一天的勞作,商販們剛剛挑了擔子開始一天的經營,大街兩旁的商鋪有的還沒有開門,月西跟著雲黯一起往城門走去,待快要走到城門口的時候,雲黯卻轉到城門附近的一個酒樓。
月西一邊跟著雲黯上了酒樓的二樓,一邊問他:“不是說送司徒隱嗎?為何來了酒樓?”
雲黯選了二樓的一個靠近窗子的窗子坐了,從這個窗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麵的事物,包括城門口剛剛換過崗的士兵,包括街上因為一個攤位掙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大嬸,還包括一大早剛從客棧裏出來,準備出城的商人。
雲黯一麵麵色平靜的看著窗外的事物,一麵對月西說:“司徒隱今日離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我二人,我們就坐在這裏目送他離開就好了。你放心吧,他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了。人有時候會有那麼些時候,很是傷心難過,覺得快要撐不下去了,可是那樣難捱的時候捱過來了就好了。”
月西聽到這裏,問雲黯:“若是我離了你去,你是不是也會捱過一段傷心的時間,過去了就好了?”
雲黯抬手毫不憐惜的在月西的額頭上敲了一記:“你最好不要離了我,不然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的。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把你帶在身邊。”
月西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雲黯說:“我警告你,以後不準敲我的腦袋。不然我也回敲回來的!”
雲黯好笑地看了月西一眼,然後視線飄到窗外,說道:“我們要送的人不是已經來了嗎?你看那邊。”
月西沿著雲黯看的方向看到窗外,果然是司徒隱身邊跟著的車夫老伯,駕著司徒隱的那輛豪華寬大的馬車外城門口駛去。可惜自己起了一個大早,就隻看到了一輛馬車,沒有看到車內的人。也不知道司徒隱的身體好些了沒有,記得那天他的額頭好像磕破了。
許是看出了月西的心思,雲黯開口道:“你不用擔心他,他的身體已經無礙了,我今天帶你坐在這裏,一則是為了送別司徒隱,二則是來看一出好戲的,看了這出戲後也許你的心裏或許會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