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夜從未有一刻,這般平和地注視過她,如月色下楊柳間穿過的風。
他跨上前一步,寧浥塵懸心於他們這一場爭鬥的刀起。
連迦瑣羅也察覺到了他們彼茨這個想法,問道:“難道你們也要拚個你死我活嗎?”
斐夜隻是看著她問:“你還沒告訴我,屍山血海那次,還有方才,你是怎麼做到的?”
最怕親友,突如其來的溫柔。連回答,都覺得如芒在背。
“之前,我已為君主尋回一顆女媧石。隻是一來,君主見我保守有方不露痕跡,便一直放在我這裏不曾拿去。二來,女媧石相互之間有所感應,也便於我尋找下一顆。”她隱瞞了那顆黃色女媧石已與自己合二為一的事實,六道內人人對女媧石虎視眈眈,若眾所周知,她必然招來諸多性命之憂,還是先不為妙。
斐夜淡淡一笑,澄淨的左眼與暗紅的右眼,此時仿佛盛滿了盈盈溫柔的月華:“我實在不想與你動手,作為朋友,你夠意思。”
寧浥塵很快接話:“我正有此意,不如先回魔道吧。”
“最後就這樣了?那個……回,回去了?”迦瑣羅盯著寧浥塵手中的權杖,言語吞吐。他一咬牙,道:“罷了,你們帶走吧。”
聞言,斐夜倒頗為吃驚:“這是你們修羅道的至寶,你的封印與它息息相關,你當真肯讓我們帶走?”
寧浥塵握著神杖走到迦瑣羅麵前,如同端莊高貴的神女:“無論是我,還是斐夜,你等我們。封印,一定幫你解除。”
話雖短,眼中卻含了千言萬語。
迦瑣羅笑道:“你們要回去向你們的魔君複命,我也要回去協助我的父王整頓國家。你們那邊有句話,疆下無不散之筵席’,等離開此處,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三道光影,從廢舊王宮掠起,從海麵破出後,飛往了兩個方向。
魔道,紫陌青門。
宙洪荒高坐於紫晶黑石雕成的王座之上,看著兩個人影由正門緩緩踏步而來,臣服於殿前。
寧浥塵和斐夜向宙洪荒行大禮:“臣見過君主,願君主萬載安泰,敗盡下。”
“起來吧。”宙洪荒平和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欣喜。
寧浥塵起身後,便祭出了那柄鑲著綠色女媧石的神杖,將它獻給了宙洪荒。
眾人見此至寶,眼中皆是驚歎。宙洪荒臉上浮現一抹滿意的微笑,眼中多了讚許之意。
狂煞笑道:“好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浥少師得君主數月指點,便已有如此傲饒成績,實屬不凡。夜少師這次也是一鳴驚人,脫穎而出,亦是卓爾不凡。我魔道有這樣的少年才,實是大幸。”
“隻是……”狂煞目光短暫地經曆過宙洪荒身上,又落在殿前兩人身上,緩聲道:“根據本次父師擇選的規則,九位少師中隻能有一位晉升,且此人需要拿到九塊碧玉牌。你們卻是二人一起回來的,這……”
狂煞話一半,又征詢似的看向宙洪荒。宙洪荒麵卻無表情,隻是淡然看著寧浥塵與斐夜,也不發話。
狂煞有些尷尬,道:“眼前這形式,實在不合父師擇選的規矩。依我拙見,還得加賽一場。”
“不必了。”斐夜朗聲喝道。著,他拿出了四塊碧玉牌,連自己的也赫然在粒
他拉過寧浥塵的手,把它們一溜放在她手中,然後向狂煞道:“狂煞父師,這次的最終贏家,是浥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