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狂煞摸了摸胡子,揚起了一邊眉毛:“可我記得,這位準父師人選,還需得殺掉其他碧玉牌的主人。”
“你……”寧浥塵與斐夜聞言,皆是一時語噎。
寧浥塵看向宙洪荒,他依舊不發一語,隻是眸中似有深意。
她心一沉,將自己手中的所有碧玉牌,連同方才斐夜交給她的,一同給了過去。由不得斐夜拒絕,她已朝宙洪荒跪下。
“君主,我本是已死之人,承蒙您的恩情才得以苟活至今。斐夜在魔道已久,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且追隨君主您年限已久,遠比我能勝任父師一職。請君主,立斐夜為新父師。”罷,她便是一拜,額頭久久地貼在冰涼的磚麵上,青絲散落了一地。
斐夜這才明白,原來她在非虛王宮時,就存了和自己一樣的心思,所以會對迦瑣羅那樣一番話。
他立即跪下,道:“浥少師子不凡,短短時間便已取得如此修行,來日必能大展宏圖,君主,立她吧!”
狂煞見此局麵,不由地再次向宙洪荒投去詢問的目光。
宙洪荒這次終於給了回應,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狂煞,問道:“狂煞,你認為呢?”
狂煞恭敬地向他揖手行禮,低頭道:“父師一職至關重要,臣看不了那麼長遠,還請君主主持大局。”
宙洪荒換了個姿勢,右邊手肘撐在膝上,將身體前傾一些,用漫不經心的語調出鄭重的決定:“那兩人便都晉為父師吧。”
狂煞猛地抬頭,萬分吃驚:“君主,祖宗的規矩,父師向來隻有三個名額。如今隻有一個空缺,怎能讓他二人都晉為父師呢?”
“如果父師之位有兩個空缺,不就不違祖製了?”
宙洪荒隻淡淡掃了狂煞一眼,狂煞便驚覺背上滲出了一層冷汗。君主的眼中,分明多了一絲殺意。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君主笑了,臣還打算效忠君主萬萬年,定然不會背棄君主。”
“效忠本君?”宙洪荒冷冷一笑,頓了一頓道:“狂煞,你背地裏為鬼道做的那些事,父師之戰中你搞的鬼,以為本君都不知?”
紫閣峰上,漩渦似的巨大烏雲出現,直壓紫陌青門。殿內,瞬時變得暗沉。
這,是宙洪荒動怒的征兆。
狂煞立刻下跪,額間不斷淌下汗水,連連磕頭,道:“君主明鑒,臣並無二心啊。”
滾滾烏雲間,劃過一刀刀閃電,涼如刀尖的寒光,醞釀著淩冽的殺意。
“本君,不留不忠之人。”
宙洪荒掌間凝聚起一團包含雷電之力的能量,狂煞見狀,站起身來,周身魔氣暴漲,擺出一副抗拒自保的姿態。
那股可怕的力量如流星墜落般不死不休地撞向狂煞,狂煞調足了十成十的功力來抵抗,身子隻覺得發虛發抖。
宙洪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狂煞終是抵擋不住,道:“這,便是邪神的力量?你比我想象中修煉精進地快得多……”
狂煞的身影被銀白的能量吞沒,化為了虛無。
宙洪荒收了法力,淡淡道:“邪神麼,這個門檻本君已經跨入一隻腳。修成邪神,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