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我要與江默去美國結婚的?又是誰把這樣的消息捅給狗仔的,覺得眼前真的來了一團雲霧,拔不開,看不真切。
我沒有問景瑞,也沒有去質問江默,因為,沒有證據證明是江默幹的好事,再說,我也不太相信會是他做的,我的預感一向很準,這段時間以來,江默是真心待我好。
“師傅,機場。”我攔了一輛的士車,坐上去,給司機說了一聲,一顆心七上八下,眼皮也突突地跳,太陽穴很疼,用手指按壓著揉了揉,閉上雙眼,耳朵邊又繞繚著景瑞的哭聲,“宋小姐,你終於打來電話了,七少的左手沒了。”
沒了,沒了,一支手臂沒了,霍英笙成了殘廢,這對於一向心高氣傲的霍英笙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打擊,真的不敢想象啊。
“師傅,開慢一點哈。”覺得司機車速有些快,車窗外的景色呼啦啦從眼前滑過,我便出聲提醒他。
“放心,小姐,本人開了近二十年的車了,不會出錯的。”看得出來,司機是個老手,技術純熟,可是,霍英笙剛剛才出了車禍,我不想自己也………
迎麵駛來一輛高大的載貨汽車,車身很長也很龐大,而且還占了道,司機一邊怒罵著一邊轉動著方向盤,其實,他是想繞過它,繼續向前,然而,意外就在一瞬間發生……
“怦彭”,一聲巨響劃破長空,眼前火星子冒,我感覺後腦勺撞上了車壁,緊接著,身體又向前傾去,額頭撞上了車窗,額頭火辣辣地疼痛著,感覺有一股液體從額間噴湧而出,伸手一摸,五指尖全是鮮紅的汁液,腦子翁翁地響,一片空白,我在心中狂吼,這是怎麼一回事?
漸漸地,眼前的世界慢慢變黑,雙眼一閉,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暈厥過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我沉睡了多久?
總之,醒來時,眼前的潔白如雲間飄渺的花朵,鼻冀間嗅聞到的消毒水的味道,這一切都在告訴我,這是一間醫院,具體是什麼醫院?我卻不知道。
收索著所有的過往,我居然不記得自己的名,也不記得為什麼會躺在醫院裏。
隻是頭疼像是要裂開似的。
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男人,他欣喜若狂地抱著我,顫著聲說,“之之,你終於醒了,感謝蒼天。”
剝開了他箍在我腰間的手,我問,“你是誰?我們認識嗎?”男人麵色僵凝,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你……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我們很熟嗎?”男人啞然,片刻後,他才想著去叫醫生,醫生來了,為我檢查了一翻,然後說,“碰了腦子,可能是短暫性失憶。”並讓護士帶我去驗尿,下午結果就出來了,陽性。
我懷孕了,但是,沒人知道我懷的是誰的孩子,包括我自己在內,那個男人,他說自己叫江默,是我公司的老板,我是她秘書,因為,我趕去機場,所有,才出得事,我問他,我為什麼要趕去機場?有什麼重可的事嗎?而他卻答不上來。
我與他原來僅僅隻是老板與員工的關係,這樣的關係讓我放心。
然後,第三天,又有一個男人來探望我,他說他叫景瑞,他說,“宋小姐,你真記不得我了?”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也許以後就想起了,不過,現在,我真想不起來,不好意思。”
我想也知道自己的過去,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得罪過誰,居然出車禍,導致我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是一片空白。
這樣的我讓景瑞相當吃驚,他情緒激動地嚷起來,“宋小姐,這怎麼得了啊,我怎麼交得了差啊,嗚嗚。”這個叫景瑞的男人像個娘門兒,居然當著我的麵兒放聲大哭。
“都是我害了你,宋小姐,你罵我吧,打我都成。”
我真的好想笑,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動手打他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叫景瑞的男人來了後就不走了,他又叫了一個女人來,女人穿得很時髦,也很講究,大波浪卷發,算不上極漂亮,隻是,極會穿著。
“之之姐,你忘記了誰,也不該忘記了我啊?”
我看著好,在腦中收索,仍然記不起她是信,然後,她抱著我哭了,哭得相當傷心,她說,“之之姐,想不到你出了這麼大的事,要不是景瑞通知我,我還不知道,之之姐,你的人生咋這麼曲折呢。”
我的人生曲折嗎?
我像一個新生嬰兒們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也許,是過去的世界,過去的人生太悲情,所以,我選擇了將所有遺忘。
景瑞看著我的眼光有些感傷,他向那個叫阿嫣的女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就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