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刺客猶豫不決。
蕭淙身邊沒有護衛,如果要偷襲,現在是絕好的時機。可蕭淙功力深不可測,殺人於無形……
機會稍縱即逝,不多時馬蹄聲響,林中湧出十幾名鐵甲騎兵,四散在蕭淙周圍。
黑衣刺客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陸離後知後覺的取出口罩戴上,“咱們就這麼定了,你替我送信到懷縣縣衙。”
陸離懷疑侍衛甲侍衛乙等人得了瘟疫,格外心,在鼻梁處仔細捏了捏。
這口罩是簡易版的,沒有鼻夾,雖然有紅葉草這味神藥,陸離還是擔心中招。
戴上口罩,陸離巴掌大的雪白臉被遮住了一大半,隻露出一雙清亮如水的杏眼。
“定了。”蕭淙並無異議。
陸離很高興,取出一個備用口罩遞給蕭淙,“你先戴上這個,幫我把這些病人送回寒莊。”
蕭淙:……
他頭回遇著這麼不見外的姑娘。
鐵甲衛驚駭莫名。
這姑娘何許人也,竟敢命令蕭侯?
“好。”蕭淙居然答應了。
鐵甲衛更是舌橋不下。
眼看著蕭淙慢悠悠伸出手,接過了陸離遞過去的口罩,一個名叫周旋的鐵甲衛及時站出來,“姑娘要把病人帶回去是麼?在下願意效勞。”
“你不行。”陸離拒絕了,“我隻有一個備用口罩,已經給他了。你沒有口罩做防護,接近這些病人太危險了。”
陸離怕他們聽不懂,連帶比劃,“這個病是會過人的,懂吧?通過鼻子嘴巴,會傳染,會過人。口罩可以防護,可是我隻有兩個,一個我自己戴著,備用的那個給他了。所以其餘的人不行。”
“原來是這樣啊。”周旋明白了,朗聲大笑,“這個好辦。”從馬背行囊中取出黑色麵巾戴上,“姑娘你看,不光口鼻,整張臉都遮住了。”
不等陸離答話,周旋一聲令下,其餘的鐵甲衛應聲而動,七手八腳把侍衛甲侍衛乙等人扶上馬背。
樂芹膽,靠在樹旁發抖,陸離彎腰拉起她,“不怕不怕,白狼是寵物,不咬人的。”
樂芹聲音的,“陸姐姐,我不是怕白狼,我是怕那位白衣公子。”
“他很可怕麼?”陸離奇怪。
陸離好奇看了蕭淙一眼,笑彎了眉眼。
他戴上口罩,好像一位風度翩翩的大夫啊。
回去的路上,陸離又摘了不少紅葉草。
背簍裏裝不下,周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行囊。
陸離專心摘著紅葉草,又有一撥鐵甲衛過來了,聲向蕭淙回稟了幾句話。
蕭淙冷靜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鐵甲衛得令離開。
蕭淙叫過周旋吩咐數句,周旋和另一名鐵甲衛康海歡快的吹起笛子。
笛聲悠揚悅耳,遮蓋了遠處的利刃入肉聲、悶哼聲、垂死掙紮聲。
周旋和康海一邊吹笛子,一邊擠眉弄眼。
蕭侯這是擔心廝殺聲驚著了人家嬌滴滴的姑娘,才吩咐他們吹笛子的吧?原來蕭侯也有這般體貼這般細心的時候?
回到寒莊,陸離讓周旋等人把侍衛甲侍衛乙等抬到外院廂房,讓樂芹去煮紅葉草湯,她自己則要來紙墨,開始寫信。
陸離是獨生女,父母給了她良好的教育,她不光學習成績優異,也有很多課外的愛好。比如書法。她的毛筆字是練過的,拿得出手,不過繁體字到底不大純熟,這封信寫得極其困難,額頭冒汗。
“一定要寫信麼?”蕭淙淡聲問道。
有這筐紅葉草,表達情意足夠了吧。
“必須的。”陸離握拳。
做好事不留姓名,她可沒有那麼高尚。她要幫這位李縣令,要把功勞送給這位李縣令,就必須讓李縣令承她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存在李縣令那裏,將來有一連本帶利都要還的。
陸離寫好書信,連同一筐紅葉草,鄭而重之交給蕭淙,“拜托,一定當麵交給李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