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淙眉頭微皺。

這個所謂的李縣令,有這麼重要?

他嫌口罩麻煩,伸手要摘下來,陸離忙阻止,“不能摘。據懷縣也有不少病人,不戴口罩會被傳染的。”

蕭淙個子高,陸離蹦了兩下沒夠著他,索性搬了把椅子過來,踩到椅子上替蕭淙把口罩重新戴好,“安全起見,不許摘下來。”

周旋等人站在院子裏,伸長了脖子往屋裏張望。

看到方才的一幕,這些鐵甲衛集體驚呆。

寒莊藏龍臥虎之地啊,這裏的姑娘膽大包,敢捋虎須……

陸離雖然一醫學院也沒上過,但她心裏已經把自己當成醫生了。

給蕭淙戴好口罩,陸離笑咪咪。

對這些不聽話的、特殊時期不肯戴口罩的人,好言相勸是沒有用的,簡單粗暴的做法最有效。

蕭淙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這丫頭摸了他的臉,特地搬把椅子過來摸了他的臉……

蕭淙呆了片刻,驀然轉過身,飄然出門。

他像一片白雲似的飄出門,很快又飄回來,拿了書信和紅葉草,又飄走了。

“這就是傳中的輕功吧?淩波微步?”陸離大開眼界。

蕭淙帶了五六名鐵甲衛,疾馳出莊。

雪白的絲綢披風隨風飄揚,在日光下閃著柔光。

“像看大片一樣。”陸離有些興奮。

這些古代騎士很帥,很好看!

“陸夫人,你太過份了吧?”

“陸夫人,女學士有請。”

尖酸刻薄的女子聲音,非常難聽,簡直是魔音入耳。

陸離慢吞吞轉過身,隻見麵前站著兩名宮女打扮的少女,神色氣憤又不屑,還有幾分趾高氣揚。

“麗桂,冬榮,不許對我家夫人無理!”樂芹聞聲跑過來,和這兩個宮女理論。

麗桂相貌有幾分豔麗,自恃容貌,自視甚高,“你家夫人不過是潭王府的侍姬,六王爺給她臉麵,府裏稱一聲夫人,其實並沒有朝廷的冊封。沒有冊封,就是沒有名份,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勸你們主仆二人安份些,老老實實聽女學士的教導,方是正理。”

冬榮沒有麗桂容貌好,最多算是清秀,起話來和麗桂一樣無禮,“六王爺都把你貶到這荒僻之處了,可見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你擺架子給誰看?”

樂芹不會吵嘴,氣得眼淚汪汪。

“咦,這就掉金豆子了?”麗桂故意誇張的叫道。

“樂芹快別這樣。你哭得這麼慘,讓不知道的人瞧見了,還以為你被怎樣了呢。”冬榮不懷好意。

麗桂和冬榮笑得前仰後合。

這兩人笑得正高興,陸離飛起一腳,兩人齊聲慘叫,摔倒在地。

陸離興奮的原地蹦了兩下。

那麼多年的跆拳道沒有白練啊,雖然遇著狼會害怕,踹麗桂和冬榮還是可以的!

麗桂憤怒又恐懼,“你敢打人,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敢打人?”

冬榮嘴唇哆嗦,“你你你等著,女學士饒不了你……”

樂芹雖然膽,這會兒也豁出去了,“反正不能善了,索性多打幾下,我也出口惡氣。”抓散了麗桂的發髻,抓花了冬榮的臉。

麗桂和冬榮掙紮著爬起來,哭哭啼啼,找女學士告狀去了。

“陸姐姐,女學士罰人很厲害的。”樂芹即興奮又害怕,身子一直發抖。

“不怕,她該倒下了。”陸離笑道。

按書裏的情節,寒莊沒幾個幸運兒,中招的人很多,包括莊主和女學士。

女學士倒下之後,女主不計前嫌任勞任怨衣不解帶的服侍,一片赤誠,終於感動了女學士。

陸離不像女主那麼聖母,也不像女主那麼需要別人的認同。女學士會不會感動、會不會改變態度,陸離一點也不在乎。出於人道主義,女學士倒下的時候,陸離可以給予必要的、合理的幫助,但女學士如果耍橫不講理,對陸離呼來喝去,陸離可不會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