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紮的機括之聲響了許久,由遠及近,顯然這地牢不是一道閘門。
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來到了地牢之中,隨同進來的還有光,火光。
我向著光亮望去,消瘦的麵龐被火把的光亮照耀的狀似妖魔,果然是夜月的老子,賢王呼延清。
我沒有做聲,裝出一副癡傻的模樣,傻傻的看著火把,並不去看呼延清那鷹一般的眼。
他手持火把在我的門前駐足良久,歎息了一聲,轉而去了那巫狼的一邊。
借著火把的亮光,我此時才發現,那巫狼與我一般,也是一個小黑屋,整個地牢,隻有我們兩間牢房,內外渾然一體,竟然都是由生鐵澆築而成,怪不得這開閘門的聲音傳遞的如此清晰。
一直在嘰嘰喳喳的巫狼也沒有說話。
呼延清將火把插到牆壁上的一個鐵環之上,從一個角落搬過來一把小椅子,坐在了關押巫狼牢房的對麵三尺之外。
“聽說他要了隻活雞”
巫狼道:“失心蠱嗜血你又不是不知道”
呼延清:“可是這雞現在在你手裏”
巫狼:“反正都要變白癡,早些晚些都一樣,雞血也隻能暫解一時,不若在這裏陪伴我渡過這一個又一個的漫漫長夜,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讓你女兒嫁給一個中了失心蠱的傻子,你為自己多積些善緣的好”
呼延清笑道:“哈哈,一個雙手沾滿北蠻數萬人血的閻羅,居然還跟我說讓我積善緣,這是我這輩子聽說過的最好笑的事情。”
巫狼冷笑一聲道:“哼,你就笑吧,等著苦荷從黑鬆林來了月亮灣就是你呼延清的忌日!別人不知道你的手段,苦荷可是這小子的二大爺,你別忘了苦荷當年是如何從北蠻走的,別人不認得這失心蠱,他苦荷怎會不認識!”
呼延清顯然表情一滯,複又迅速的恢複了平靜。
“叫苦荷二大爺的人多了,也沒見過他給誰出過頭,再說了,夜月和我說了,苦荷對他這位侄兒淡漠的很,主人你多慮了,嗬嗬”
主人?巫狼這貨居然說的是真的,這呼延清真是巫狼豢養的奴隸!
“就算是苦荷不來,那陳萍萍呢,四顧劍呢?你真當這幾位都是傻子麼,我可聽說了,南慶的葉流雲把你的國師都給宰了,哈哈......”
巫狼肆意的笑了起來,笑聲回響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
呼延清沒有一絲惱怒,等的巫狼笑夠了,他淡淡的說:“國師的徒弟回來了,我已經奉他為新的國師了,他可是九品箭手哦,還有他還給我帶回了一個禮物,你猜猜看是什麼?”
巫狼疑惑道:“伊力山和?你不是說他是那什麼君山會的人麼?”
呼延清讚許的說道:“主人好記性啊,我隻是前些年隨口一說,沒想到您記得如此清楚,佩服啊!那主人不妨猜一下,這君山會給我帶了什麼禮物?”
巫狼冷笑道:“哼,這君山會據說是南慶皇帝的妹妹李雲睿所創,專門給南慶皇家做殺手的玩意,和你能有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