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顏雨柔(1 / 2)

擼起袖子正在搗鼓蠟燭的方言,聽見身後的聲音轉過頭來,“這不是梁師爺嗎,請坐請坐!”

把桌上的蠟燭全部包在紙裏,一把抱去了樓上,方言立馬拿了兩壇酒放在梁師爺麵前,嘴裏還問道:“梁師爺,喝幹酒傷身,要不要我去弄兩個菜?”

梁師爺有些驚訝的看了方言一眼,這子怎麼變懂事了?

“別了別了,就你那廚藝,老夫還想多活兩年。”梁師爺擺了擺手,他可不知道方言做的菜如何,但書生下廚不就是笑話麼?抿了口酒,感受到口中辛辣,能夾死螞蟻的老臉頓時笑的和朵老菊花一樣。

“嗯!這酒不錯!”

方言嘴角抽了抽,想些什麼,可還是咽了回去。

這老東西!屁點度數的酒都能喝的這麼開心,還嫌棄我的廚藝!

“您老今日怎麼來我這酒鋪了。”心中雖然不爽,但還是陪著笑道。

“對嘍!打傷你的那些個人,銀錢替你拿來了,大頭的給那治病的郎中了,畢竟這些個藥材還是挺名貴,還剩了些,自己點點吧?”梁師爺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群大戶人家還是很給他這個師爺麵子的。

抓起身邊兩個巴掌大的袋子,梁師爺直直的把袋子朝著方言拋了過來。

方言有些手忙腳亂接過袋子,雙手被磕的生痛,而且這的袋子很沉。

“退婚的事兒,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些時日,方言早就打聽清楚,平日裏對自己這個未婚妻獻殷勤的有南城區李家大公子、王家大公子,還有就是西城區的孟家二公子,張樹平日就沒少挨他們手下的打,現在被活活打死,和這三人脫不開幹係。

方言也能了解到,這樁婚事應該是長輩們訂下,由於種種原因,張樹父母早死,再加上顏家老爺子過世,這才讓所有人都開始反對這門婚事。

顏家就在北城區,起來,他這些時日還沒去那邊轉過。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方言回答道:“梁師爺,我就是想退婚也要等身子骨強些吧,這麼幾了我還頭疼的緊,怕是走不到顏府就要暈過去。”

有些嫌棄的瞥了眼方言,梁師爺怎麼都覺得他身上的肉要比自己多幾斤,忍不住道:“你子這臉色紅潤的很,在這兒裝什麼可憐。”

“行了,老夫先走了,改變了注意隨時去找我,不過要是又被人打了可別賴我沒提醒你!”

梁師爺拍了拍屁股,又抱起桌上沒喝完的那壇酒。

“梁師爺!留步留步!”

方言馬上反應過來,開口道。

倒不是心疼一壇酒,這玩意兒後院還有不少,而且他也知道怎麼釀酒,還是高度酒,自然不會在意這幾壇。

拉開梁師爺丟給他的荷包,方言從裏麵掏了一大塊銀錠,快步走了上去。

“梁師爺,近些時日氣候轉寒,您身上這衣服都舊成這樣了,也該置辦幾件新衣裳了。”

梁師爺目瞪口呆的抱著酒壇,差點兒沒一個手抖把酒壇給摔了。方才聽見這子喊住他,還以張樹心疼這壇酒,剛準備回頭罵他兩句,

無非就是什麼,老子一大把年紀幫你跑腿也不懂得孝敬孝敬老人家啊,什麼尊老愛幼之類的。

結果聽見這話,張大了嘴詫異的看著方言,用審視的目光不斷上下掃視,仿佛第一次認識這他一樣。

“你你啥?”梁師爺枯如竹竿兒一樣的拇指扣了扣耳朵,他懷疑是不是年紀大了,耳背了。

“額我,近些時日氣候轉寒,您身上這衣服都舊成這樣了,也該置辦幾件新衣裳了。”方言隻能又重複了一遍,他也沒太看懂梁師爺這是個什麼神奇的反應。

不過方言還是知道該怎麼做人,梁師爺幫他忙活了這麼久,按理來也該孝敬孝敬,更何況梁師爺還是官員,把關係打好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抱著酒壇踱了兩步,看了看方言手裏的銀子,梁師爺倒也沒有去拿,心想:張樹這崽子怎麼回事?平日裏銅板都恨不得掰開當成兩半來用,挨了一悶棍就懂事了?這要多挨幾次打,怕不是能中舉?

“算了算了,不缺這點兒,你還是拿著這點銀子給自己補補身子吧,不定以後還有放悶棍的。”

“你要真想孝敬我,就趕緊把你那狗屁婚事給退了!不然這銀子你還是自己去找個棺材鋪定個棺材板吧。”

搖了搖頭,梁師爺嘴上倒是不撓人,但還是堅決不肯收這筆銀子,張樹被打就是衙門監管不利,他自然不會收這個錢。

“下次弄點好酒就成,不用送了!”抱著酒壇,梁師爺很瀟灑走出了酒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