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屍浮出水後,鼻下嘴邊冒白泡,就是溺死的啊。加上那手捆著,還綴著塊石頭,不就是被人捆著,給沉到水底活生生給淹死的嗎?”
“造孽啊……今這都是第二個了啊。”
堂屋裏,飯桌旁,老人端著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先生,還是吃飯吧,別壞了你的胃口。”老人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了筷子。
聞言,廉歌看了眼老人,點零頭,沒再多什麼。
……
堂屋外,漸的雨水依舊拍打著地麵,濺起絲絲水霧,彌漫著近處遠處。
堂屋裏,飯桌旁,廉歌和老人一家吃著飯,著話。
話語聲仿佛融入了雨聲中,反而平添幾分安靜。
老人孫子依舊狼吞虎咽吃著。
一旁地麵上,白鼠也圍繞著身前飯碗戰鬥著。
……
“老人家,多謝招待。”
一段飯結束,老太太收拾著碗筷餐桌,老太太孫子也在旁側幫著忙。
廉歌重新站起了身,對著兩位老人出聲道。
“誒,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這村子和外麵連著的就是條爛泥路,平日裏也沒什麼人來,先生你能走到這裏,那就是緣分啊。不用這麼客氣。”
收拾著碗筷的老太太擺了擺手。
聞言,廉歌微微笑了笑,轉過視線看了眼堂屋門外,
“雨已經停了,已經叨擾段時間,我就不繼續打擾了。”
屋簷外,驟雨已經平息,空中彙聚的烏雲已經漸漸散開,
“先生,再坐坐吧,等身上衣服幹透了再走。”老太太也朝著堂屋外看了眼,轉回頭道。
“衣服已經幹了。”廉歌笑了笑道,
老太太聞聲,不禁再看了眼,才發現,之前廉歌身上濕透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幹透,渾然看不出有雨水侵蝕過的痕跡。
“那我們就不強留了,免得誤了先生你的行程。”
坐在廉歌身側的老人站起身,出聲道,
“我送送你吧,先生,免得找不著村口的路。”
聞言,廉歌看了眼老人,點零頭,
“那就勞煩了。”
老人搖了搖頭,挪動著腳步,朝著外麵走去。
廉歌轉過視線,朝著老太太和其孫子兩人笑著點零頭,轉回身,同樣踏出了堂屋。
……
屋外,房簷下,老人取下掛在門邊的草帽,戴上後,轉回身看向廉歌,
“先生,我們走吧。”
著話,便踏出了房簷下,佝僂著身子,朝著院外走去。
看了眼雨後,還未幹透的院子,和縈繞在遠處山林間還未散去的雲霧,廉歌收回視線,看著朝前走去的老人,重新挪開了腳步。
……
“老人家,那棺材放在那兒,有段時間了吧。”
院邊,廉歌轉過視線,看了眼那房簷下的棺材,收回目光,也未停下腳步,看著前側,語氣平靜地問道,
“是有些年頭了。”
老人走在廉歌旁側,一邊引著路,一邊應著話,
“那棺材啊,其實是給老頭我自己準備的。從我爹死後,它就一直擺在那兒。平日裏有撈起來的浮屍,就暫時放放,等到哪老頭我兩腳一伸,就也躺進去。”
聞言,廉歌看了眼老人,語氣平靜地問道。
“老人家不覺得晦氣嗎?”
“晦氣什麼啊。我這輩子,見過的死人比活人還多,要起來啊,也是死人我更熟,再晦氣,棺材一直空著不更晦氣嗎?”老人搖了搖頭,一邊向前走著,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