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姑爺很奇怪,總是一些奇怪怪的話。
像什麼鴛鴦火鍋之類的,她也聽不懂。但既然是“鴛鴦”想來是讓人想入非非,羞羞噠的那種事情吧。
“哈氣~,好冷啊!”
楚秀也不知道祖兒的腦袋裏在想什麼。
他秀氣的臉龐,露在牛車稻草堆外麵,刺骨的寒風一吹,快凍的鼻子都紅了,身子打了一個冷顫。
這該死的鬼氣。
今好像是冬至,正是快一年最冷的時候,冷的骨頭都哆嗦。
他逃的匆忙,也沒太多準備。
不過無妨,昏侯府離的近,也在金陵城的王侯巷,兩家一個在巷頭一個在巷尾。
“祖兒,我們這便回昏侯府!!”
楚秀喝氣搓著手,驅趕寒氣。
他侯爺的床又大又暖和,今晚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覺。
趕明兒,他睡足了精神,再進宮麵聖哭訴一番,死活要勸皇帝,把那道聖旨改一改,留下“賜婚”,刪了那‘入贅’兩字。
他一套完美的辭,都準備好了。
聖旨賜婚,侯爵之子上門入贅,亙古未有的昏聵之事。
此舉定然招來朝廷眾臣的抗議,民間誹議,士林震動,群起憤沸。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其實他有更好的主意解決兩家的債務官司。
讓郡主李虞,直接嫁給本侯爺不就得了?那筆十萬兩巨債就當郡主的嫁妝,不過分吧?債務一筆勾銷!
侯府、王府從此是一家人。
完美!
漂亮!
皇帝聽了他這更高明的主意,一定會動心,把聖旨稍微改動那麼幾個字。
至於那個什麼狗屁的上門入贅!要是讓他楚秀知道是誰給皇帝出的餿主意,定要扒了這家夥的皮不可。
老牛車“嘎吱嘎吱”走的好慢,終於到了昏侯府門口。
“張伯,到了,謝了。祖兒,下車!”
“好嘞。”
祖兒連忙一個翻身,和楚秀下了運柴牛車。
平王府。
後門虛掩。
皚皚雪地裏留下兩道深深的牛車攆痕。
一名十八歲的美麗少女,紅唇齒白,臉頰五官輪廓鮮明,她披著一身華貴的貂裘大襖,腰攜佩劍,煢煢孑立在後門,望著那輛破舊的牛車遠去。
她似乎指望著牛車能回頭隻要回頭,她就原諒昏侯這次翹家出逃,既往不咎。
但讓她失望的是,這輛牛車的牛脾氣似乎異常的倔強,大有一去便不複返的氣勢。
哼!
氣吧啦鬼!
不就是他們兩人一起曖昧的逛王府花園,她無意間了一句,“夫君既上門,當以妻為尊,請走在我後麵”麼!
然後他就像一隻發怒的公雞一樣炸毛了。
肚雞腸腸,沒點大男子漢的包容氣概。
美麗少女粉雕玉琢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羞惱,氣的一跺腳。當然還有一絲絲懊悔或許,她之前不該語氣那麼重吧!
對於一個年芳十八的少女來,她身心已是很成熟。
從她懂事時起,她便知道自己的婚姻,注定了隻能是一場政治聯姻。
她身為當朝太尉平王李榮獨女,未來的夫婿不是皇孫王侯,便是金陵城十大門閥嫡子。
隻是,她以前沒想過,皇上會忽發奇想,一道聖旨賜昏侯入贅平王府。
這大楚皇朝乃秦末西楚霸王項羽所立。
太祖皇帝項羽在鴻門宴上,項莊舞劍“誤殺”最強大的對手沛公,隨後一統下諸侯,定帝都於江南中心金陵城。
而原先早已經衰落的前朝楚國國君楚氏一門,被賜為“昏侯”,得以延續至今。
至今,大楚皇朝已延續到第六代帝君,在一代明君項燕然的治下,下承平十餘載,國力日益鼎盛。
而昏侯府在曆代老侯爺的奢靡揮霍之下,卻是負債累累,在朝廷和民間的名聲糟糕透頂,就是紈絝、昏庸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