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賈生怒而“泄憤”(1 / 3)

狄兒從郊外造紙作坊回來,看到祖兒悶悶不樂的拿著一疊紙去竹林,問了起來,這才知道姑爺造的新紙已經出來第一批了。

她將此事稟報給郡主,有些抱怨道:“郡主,造紙作坊可是投了幾千兩銀子,不是錢呢。造出的紙,姑爺居然將它們堆茅房裏。”

李虞有些詫異,造紙如此之快,“姑爺造的紙,品質如何?”

“我給您帶了一張過來,這是第一批新紙,姑爺叫它昏侯紙。”

狄兒立刻道。

李虞取來,美眸一亮,打量著昏侯紙。

好紙!

質地細密而均勻,品質上乘,纖維比麻紙要細密很多。

她不由的驚歎。

玉手撫摸了一下,柔滑光澤偏粉,聞之淡香。

就是夫君造的新紙,比十文銅錢一張的麻紙好太多了比她預想的還更為出色。

唉,夫君的癖好,怎麼就與眾不同呢?

李虞想了片刻,鳳眉微蹙。

她要是去勸,怕是又惱了夫君,惹他不開心。花了幾千兩銀子讓他幹正事,那就白費功夫了。

“此紙極佳,用在茅房是有些不妥。

但昏侯本性如此,酷愛用奢侈之物。他既然非要這麼做,就由著他去吧。

反正紙放在茅房,旁人也不敢去用。他自己用,一日下來也用不了多少銅錢,一月不過是一二兩銀子,算不得什麼事。

何必因為這等事,又惹臉紅。”

李虞不想去管。

在她看來,終歸是幾兩銀子的事。

等以後造出的紙多了,再拿些紙去賣,盡量少虧一些錢才是正事。

平王府。

竹林偏僻一角,三個王府仆從老老實實的守在茅房外,滿臉的憋紅、尷尬和無奈。

他們被祖兒抓來這裏,也不幹別的事情,專門看守茅房裏的昏侯紙。

“許用,不許偷!”

這就是姑爺定下的規矩。

姑爺是主子,主子的話他們必須聽。

但他們守了半,也沒見人敢上竹林的茅房,更沒人敢學昏侯用紙拭穢。

姑爺是敢用,別的下人倒是用麻紙試一試?敢學姑爺的嬌貴,不怕被錢大總管給亂棍打死?!

偷也是沒人敢偷的。

平王府治下嚴禁,侍衛們幾乎都是王爺的親兵,仆人們都是世世代代為奴仆,沒有什麼短工、臨時工。

還真沒哪個仆人會去偷紙,一旦發現被仗責且不,丟了王府裏的鐵飯碗就虧大了。

他們三個仆人守在茅房外麵,無所事事,暗暗叫苦。

“你們,姑爺這是怎麼想的?他從郡主那裏拿了幾千兩銀子專門去造紙,造出來上等珍貴的好紙,卻都堆茅房?~!”

“麻紙都要十文銅錢,這新紙要好上幾倍,他也舍得用來拭穢?”

“唉,昏侯不知紙金貴啊!他哪裏懂得我們這些下人,把紙當寶一樣供著,連寫字都覺得太奢侈了他竟然。”

“以前隻聽金陵城的書生們,昏侯比別的門閥世家子更紈絝,他是金陵四大紈絝之首。前些日初見了姑爺,總覺得這話言過其實。

這回算是見識過了,金陵第一紈絝還是輕了,下第一紈絝才是名副其實啊!”

“我也聽過,昏侯曾經一日揮霍一千兩銀子,幾萬兩銀子不到一年就敗光了。他哪裏在乎,紙金不金貴啊!”

他們苦瓜著臉,低聲議論著。

這偏僻一角的竹林也變得熱鬧起來。

這件事情在平王府已經飛快的傳開了,很多侍衛、仆人都在私底下吃驚的議論,甚至不相信。

不少人為了求證,特意跑來竹林看,發現果然有三個仆人在看守茅房,這才相信居然真有此事。

王府的錢大總管聽聞這件離譜的事情,心痛那些紙被浪費,特地來竹林轉了一圈,看看是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