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看見了空,心裏奇怪,怎麼能看見呢?
再左右看看,所有汽車和行人都在自己下麵,他們都靜止在那裏,很多人都張著嘴、瞪著眼睛望著自己。
我在上?
我怎麼會在上呢?
哦。我被車撞了,那個肇事的汽車撞在電線杆上,還冒著煙。
這下麻煩了,不知道傷的重不重,又要麻煩爸媽了,家裏已經有這麼多事情,這回又給他們添亂了。
U盤也拿不到了,不知道滅絕師太到時候會怎麼暴跳如雷。
“咚!”
陳樹重重地摔在地上,周圍的一切瞬間又活了起來,驚叫、嘶吼、鳴笛······不過都和陳樹沒有關係了,他閉上眼睛,陷入無盡的黑暗。
······
遠在八百公裏外,長江邊上的一棟老房子裏,一對老夫妻正窩在客廳裏看電視。
“咳咳咳咳······”老頭身上蓋著毯子,咳個不停。
老太太連忙幫他捶背,“我給你倒杯水。”
“嗯。”
老頭喝了兩口水,終於好了一些,隻是麵色掙得通紅。
“你昨是不是給大樹打電話了?”老頭突然問道。
“啊······”
老頭勃然大怒道:“都了讓你別,別!大樹剛剛參加工作,正是要努力工作的時候,你這一不是分他的心嗎?!”
老頭子氣得又咳嗽起來。
老太太連忙給他揉背,委屈道:“你這情況這麼嚴重,我不是怕······”
“怕什麼!我這把年紀了,早點死了給國家省糧食!”老頭子嚷道。
“你怎麼老是這個話!”老太太也急了,“一死啊死的!不就是飯管關張了嗎?飯館關張人還不活了?!”
“我是咽不下這口氣!”老頭子瞪著眼睛道:“老子開飯館二十多年,從來沒有把人吃壞過,他們憑什麼食物中毒是在我的館子吃出來的?憑什麼?!老子一輩子的名聲就讓他們毀了!”
“唉~官子兩張嘴,還不是他們什麼就是什麼,咱們爭不過他們,還是算了吧!”老太太也歎了口氣。
“不算!”老頭子強道:“就算是告到中央,我也要討個公道,凡事講不過一個理字!”
“那要多少錢?!”老太太勸道:“現在兒子畢業了,過兩年也要結婚買房子,還有你這病,都要花錢。咱們一輩子攢這些錢不容易,總不能打了水漂吧!”
聽了這話,老頭子不再言語,沉默良久,“大樹銀行卡號多少,你給我一下。”
“幹什麼?”
“給他打點錢。錢是男人膽,大樹剛參加工作,馬上又要談朋友,沒錢不行。魔都消費又高,不能讓兒子摳摳索索的。”老頭子道。
“那你之前還攔著不讓我給兒子錢?!還什麼男的就要自力更生、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老太太嘴上念叨,眼裏偷著樂。
“我那不是怕他立不起來嘛,凡事靠家裏,能成什麼器?!”老頭子道:“像我年輕的時候,十六七歲就闖蕩江湖······”
“哎呀,行了行了,你那點光輝事跡就別念叨了,這麼些年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連兒子都聽煩了!”
“我······”老頭子語塞。
“我去給你拿兒子的銀行卡號,我之前記在一張紙上了,我去找找······”
“哼!”老頭子裝著生氣,不搭理老太太,手裏的遙控器卻調到魔都衛視。
這一切都落在老太太眼裏,這老頭子就是嘴硬心軟,明明舍不得兒子,卻總是一副嚴父的嘴臉!
電視裏正播放新聞,“本台消息,上午十點在中山路長寧路路口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男子醉酒駕車闖紅燈,造成一名男子重傷,現已送到醫院緊急救治······”
“咱兒子是不是在中山路上班?”老頭子看著新聞突然問道。
“好像是······”老太太遲疑了一下,“大城市人多車多,太危險了,我得給兒子打個電話,讓他注意安全!”
正著,老太太手裏的電話卻響了,老太太心裏咯噔一下。
“喂,你好,是陳樹家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