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海故鄉 第四十八章.孩兒們,操練起來!(1 / 2)

都說農民辛苦,一年到頭麵朝黃土背朝天,風吹日曬隻為秋收有個好收成,這話不假。但若要真正確切地理解‘風吹日曬’一詞,去做海匪就夠了。在船上,狂風不止,根本沒有發型這一說,隨風而定,太陽則更是毒辣,整日提心吊膽流血流汗說不定還掙不來幾個子,官府來了兵或者來個紮手點子硬的商隊還得全體扯呼,海匪們真的要流淚了,苦啊!!

在海上漂流的一個月,秋落吃穿用度出行等跟海匪無異,皮膚被曬的黝黑,蓬頭垢麵連頭發都懶得梳理一下,一張臉糙的像是塊樹皮。林憶楠嘲笑他:“還敢不敢說自己是玉麵小白龍?現在的你呀,頂多算個花臉小黑虎!”但秋落自己卻絲毫不在意,風采不再又不如?至少這身氣質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打仗本就不是一兩天就能分出勝負的技術活,更考驗統帥的智慧跟耐心,對於打一個城動輒就數年來說,這一個月的時間秋落的成果算是斐然。先後收複了龜殼子島,發財島以及比較強大的毒蛇島,在這之後陸陸續續有若幹小島前來投靠。一個月的時間,秋落白手起家,突然就擁有了將近四千的海匪軍團,這個成績說給誰聽都足夠駭人,也更讓那一幫野性難馴的海匪佩服的五體投地。

毒蛇島麵積在諸島中麵積算大,位置也中正,去哪都方便,為此被秋落選作暫時落腳的地方,海匪軍與家屬在島上安營紮寨。

經過秋落等人的精挑細選,四千個海匪被裁剪成整整三千人的精壯配置,老弱病殘或有門手藝的都被剔除出去,剩下的三千人,都可以稱得上身強力壯,整個軍隊精神麵貌為之一振。打完毒蛇島後,秋落並不急著進軍下一個島嶼,而是開始操練他們,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訓練這些海匪,教他們一些行軍打仗的事情,鍛煉他們相互配合的能力,順便教這幫強壯的海匪一些手底下的真功夫。

海匪們接觸到這些新鮮玩意兒,才知道原來打仗不是簡簡單單拎個兵器看誰力氣大,而是有章法的,進退有度說起來簡單,執行起來才知道有多難。得知他們的老大秋落曾經是個當大官打過仗的,海匪們個個興奮不已,也不怕吃苦,雖說隻是操練了幾天,卻是受益匪淺,慢慢的從心裏開始接受這個新來的老大。

秋落把這三千人拆分開來,示能力而定分別給他們編製了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跟伍長,每天準時點卯,正規的如同一個軍隊。

所謂點卯,即是在卯時清點人數,清晨點卯是每個軍隊都例行的公事。海上人睡的早,但卯時初刻便會被長官叫起來,各自清點人數。點卯完畢,秋落便帶領三千精壯做一些訓練,跟士兵們同吃同住,每天都忙的不亦樂乎。

“好,休整半個時辰,回去吃飯!散!”秋落喊話中氣十足,一開口,三千人都可以清晰聽到。

“吼吼!”聽到有飯吃,海匪們立刻精神抖擻,整齊喊兩句號子後有秩序地散去。

秋落看著眾小弟散去,臉上掛起了笑容,笑罵道:“這幫孫子,有奶就是娘!老子吃吳肉做的飯也沒激動成那樣兒啊!”

“師兄,過來!”秋落兀自滿足的看著這幫野馬兵散去,身後傳來了花想容柔美的聲音,回頭一看,隻見人比花嬌的花想容拎著隻木桶正朝自己招手。說來也奇怪,島上每個人都曬成一塊黑炭似的,唯獨這妮子,依然是光彩明豔,皮膚白皙吹彈可破,大概是跟秋落待在一起的緣故,花想容每天的精神都很好,沒變成黃臉婆,反而越來越漂亮了,怪事!

花想容師從乾坤山莊落花堂,一身武藝沒的說,但她對軍隊打仗的事兒卻是一竅不通,空有武藝在身,訓練新兵卻沒辦法幫上忙。秋落也沒忍心折磨她,捏捏她的臉溫柔的驅趕她去廚房幫忙去了。花想容也樂得清閑,每天跟著吳肉好吃好喝,像個快樂的小鷓鴣——因為花想容整天披個頭巾防曬的緣故,秋落笑她是鷓鴣。

師妹召喚,秋落不敢不從,小跑過去用髒兮兮握了槍棒的手習慣性摸摸花想容的頭發,問:“小鷓鴣,怎麼了?”

花想容卻也不惱,眨眨眼道:“蹲下。”

雖是滿肚子疑惑,秋落還是順從地蹲了下去,不知道這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剛想發問,秋落就感覺到頭巾被解開,一股熱流迎頭澆下,順著亂糟糟的頭發流進了脖子。接著,就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按在了頭上,小貓撓癢似的輕輕揉起來,花想容嗬氣如麝香:“別動,給你洗頭。”

一旁的小木盒裏,裝著珍貴的皂角,零零散散聚作一處,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花想容熟練地取了一些,抹在秋落頭上,白玉般的小手上下開工,也不顧衣衫被沾濕,賣力又溫柔地搓起來。這些日子忙得腳打後腦勺,秋落根本顧不上洗頭這些小節,還是姑娘家細心,秋落心中淌過一絲暖流,卻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二人從小到大,同吃同住同洗澡,直到十五歲那年被師父從澡堂子裏把自己攆出來秋落才明白男女有別這個概念,師兄妹二人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