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瞅瞅我的衣服,我這樣打扮成嗎?”秋落起了個大早,換上一身新錦衣,梳了頭發,還特意在腰間別了塊玉佩,精心打扮。
劉念睡眼惺忪,敷衍的點點頭,道:“好看。”
秋落捧著臉做擔憂狀,自言自語道:“可你是個男人婆,你的話能信嗎?”
短發的劉念頓時清醒,青筋隱隱暴露在額頭上,怒吼道:“既然你不信任我的眼光,為何要擾人清夢!你等著,我要拿刀殺了你!”說著,劉念憤然轉身離去,回到房間將門重重一關,半天都沒殺出來,想來是去睡回籠覺了。
“我隻是說說,別那麼當真嘛……難道給大師兄看看裝扮不應該嗎?”說著,秋落從頭上取下一朵花,喃喃自語道:“還是別戴花算了,娘裏娘氣的。”
整理妥帖,秋落便沿著楓葉堂後院的小路一直往裏走,一直走到鳥語花香的一處境地,桃紅李白,一條溪流蜿蜒而過,落英繽紛,花瓣落入水中,似小船飄蕩,空氣中飄散陣陣清香。沿著小溪往上走,便是落花堂了。
步入落花堂地界,秋落感覺到一陣春意撲麵而來,氣溫正好是最舒適的。兩名年輕女弟子正在溪邊采花,蹲在一起竊竊私語,她們都紮著兩隻羊角辮,天真無邪,手中捏著三五支舒展嬌嫩的玉蘭花,山花浪漫,與女弟子相襯極其熨帖。
秋落走上前,彎腰笑道:“兩位妹妹,請問你們的大師姐在上麵嗎?煩勞替我喊她一聲,說秋落有事找她。”
一個眼睛大大的女弟子回頭,驚喜的叫出聲來:“大師兄,你回來啦!”
秋落時常來落花堂,堂中女弟子多與他熟識,加之落花堂首座是女子,弟子們沒有大師兄,所以紛紛以“大師兄”稱呼秋落。
“你是……小晗?好家夥,長這麼高了!”秋落也驚喜的認出了對方,當年隻到秋落腰間的小丫頭已經初長成,越發亭亭玉立了。
“嗯,我是小晗!大師兄你還記得我。”大眼睛小晗一陣點頭,拉著一旁帶著笑意比她還矮一個頭的小姑娘,介紹道:“這是雲兒,我的師妹!”
秋落不知從何處變出一隻風車,遞給小個頭姑娘笑眯眯地說道:“雲兒,你好!初次見麵,這個送給你。”
微風吹過,風車葉子微微旋轉,色彩斑斕,小丫頭通常拒絕不了,這是秋落在山莊裏一貫的手段,討好小姑娘屢試不爽。果不其然,雲兒抿起了嘴角笑起來,道:“大師兄,你等著,我這就去喊大師姐下來。”
說罷,雲兒牽著小晗的手,二人雙雙消失在小溪盡頭。秋落好整以暇的將雙手搭在身前,笑道:“山莊的姑娘還是如此水靈,不錯,真不錯!”
沒多久,小丫頭雲兒就又跑了回來,因為跑動的原因,臉上浮起兩朵紅暈。她一口氣跑到秋落麵前,抬頭道:“大師兄,師姐說要準備一下,一會兒下來見你。這個送給你!”說著,雲兒踮起腳把兩支玉蘭花塞到秋落手中,轉身跑開了。
秋落自嘲一笑,說道:“是啊,來戳破窗戶紙,怎麼能連朵花都不帶。”
腳邊流水潺潺,花瓣在空中舞蹈,落入水中,秋落卻無意欣賞。他覺得時間過得很慢,過了很久,仿佛半個世紀那麼長,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一直等到他仿佛過了一輩子的光景,終於,從小溪的盡頭迎麵走來一個姑娘。
花想容換下了一身最鍾愛的紅衣,穿著素雅的鵝黃色短裙,白紗束腰,腳踩白色綁帶鞋子,帶子一直交纏,盤上她筆直纖細的小腿,梳了淑女最喜歡的名媛髻,眉眼如畫,一改往日鬼馬精靈的形象,多了份從容大方,嫻靜淡雅。
“師兄。”想容看著秋落,淡淡開口。
臨到關鍵時刻,秋落卻突然緊張起來,手腳無措,看著花想容精致的麵龐,將玉蘭花遞到她麵前,吞吐道:“送……送給你。”
花想容微微一笑,並未因為師兄送花給自己而歡呼,隻是點頭道:“謝謝。”
“這是師兄第一次送花給我。”花想容走到一顆桃樹邊,緩緩蹲下,接著道:“我一直以師兄不解風情來替你開脫,其實我知道,你送過花給冰師姐,花是在落花堂的後院采的。”說到這,花想容白了秋落一眼。
“我……”秋落想開口爭辯,卻說不出話,隻得閉口不言。
花想容嫣然一笑,迷人的小酒窩便露了出來,她道:“不過師兄願意送我花,我還是很開心,即使玉蘭花的花語是感激,表達報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