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憑她再如何的呼喚,小皇子也再也不會醒來了。
世軒在離去下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小皇子因急病過逝,朕與皇後都甚為悲痛,朕體諒皇後,允許皇後在宮中修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這樣一句話,已經讓皇後如同一個廢妃無異。她定著皇後的名號,住著皇後的寢宮,然而宮裏再沒有人當她是這後宮的女主人了。
而皇後因為在短短的時間內,連續失去了最親愛的妹妹和小皇子,精神已經崩潰了。說是在宮中休養著,實際上就是被關押起來了。
然而,皇上也因此性情大變。
曾經溫和寬宏的世軒變得陰晴不定,不苟言笑。連踏足後宮的時間也少了大半,身邊隻剩下了昌昭儀盛寵如初。
沒有了皇上的雨露,後宮的時間仿佛過得格外漫長。妃嬪們苦不堪言,卻連皇上的麵都很難見到。而因為皇後閉門不出的緣故,後宮上下的事情都由夢之來打理。
而這一年的夏天也不如去年那般炎熱,在宮裏也能尋覓一份陰涼。
夢之在後院裏陪著予昭和妤瀅玩耍,一轉眼,兩個小娃娃已經三歲了,愈發地活潑機靈。
“娘娘,昌昭儀來了。”蘭霜上前稟報道。
“叫她進來吧。”夢之頷首道,“荔之陪小公主和小皇子玩會兒,本宮與昌昭儀說幾句話。”
昌昭儀被迎入殿內,入座,“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夢之打量著她,一如往日的傾世容貌,妖嬈嫵媚的風姿,再加上飽受雨露的豐潤之態,更加迷人,不禁笑道:“妹妹又比以前嬌潤了幾分。”
“全靠皇上的雨露恩澤啊。”昌昭儀隻是笑著,沒有一絲炫耀的意味。
夢之把玩著手裏的翡翠扳指,在這夏日更顯溫涼,“說起來好一陣子沒見到皇後了,也沒有她的消息,還挺叫人不習慣的。”
“不過宮裏更多的人,更不習慣的是沒有皇上的日子吧。”她掩唇輕笑出聲,“不過,他們也許也迎來永遠沒有皇上的日子。”
“沒有的隻是這個皇上。太子也已經年輕不小了。”夢之順著她說下去。
昌昭儀隻是莞爾,“如今宮裏有發言權的也就剩下娘娘了,這些不都靠娘娘安排了。”
夢之淡淡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說道:“皇上還能活多久,不都在妹妹的掌控中。”
“臣妾聽娘娘的安排。”
夢之聞言笑著頷首,“本宮突然想起剛進宮的時候……”
昌昭儀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那個時候,臣妾受到欺侮,隻有您安慰了臣妾,也讓臣妾下定決心,要出人頭地。”
“五年了,其實也才五年而已。”夢之情不自禁地感歎道,“誰能想到,五年前的兩個小小采女,如今已經坐到了這樣的位置上,甚至掌控了皇帝的生死。”
二人四目相對,牽起了以往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