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行相爭(2 / 3)

胡半仙見此,嚴厲地砸了一下自己的手杖,摘下了自己的盲鏡。

“年輕人,你這至少三點不行。”

“首先,你這樣子就不像算命的。你看那算命先生,不管站街還是坐店,貧窮還是富貴,標配的錢總是不能省吧?做小生意的像我這樣,山羊胡,盲鏡,拐杖,穿著破舊一點,再來個瓜皮帽;做大生意的,拉個二胡,彈個古琴,泡個白茶,弄點草藥,人家一看,謔,世外高人!一開始就會對你有認同感!”

“你再看看你,沒像樣的胡子也沒像樣的裝備,全身上下除了破舊毫無亮點,流浪漢一般都你這樣的。”

“這第二點嘛,人家要算命是拿錢過來聽好話的,你呢?迎麵就是一陣揭老底!咱們這行,一要能蒙,而要能吹,三要有理有據。人家找你要方案要安慰,你叫人家睡大覺,那要你何用啊?”

“最後,你也真是不會看菜吃飯,人家在氣頭上,你還咒他?什麼天降磚頭?大兄弟,你說咱們靠嘴吃飯的,要是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看你沒多久就得改行。”

一通批評,頭頭是道,數落得杜非羽和阿白目瞪口呆。

“我是在說實話……”

“呸,我不信你個算命的還有實話。”胡半仙罵道。

這果然是一門技術活。

但胡半仙畢竟不能真正的算到命,杜非羽看見的許多東西,他看不見。杜非羽反複思考,一些事情知道了不說,顯得不妥,但是說了人家又不信,自己還得挨揍。

實在是左右為難。

胡思亂想了半夜,杜非羽隻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感歎。

他轉頭看了看阿白,睡夢裏的阿白發出隱隱的呢喃,不知道又夢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宗主你該剪毛了……”

她念著,小爪子緊緊地抓住杜非羽的左手臂。杜非羽怕驚擾了她,便不敢再轉身,隻是麵對麵地擁著她入睡。

於是第二天的早晨又以杜非羽一個著涼的噴嚏開頭。

沒有算命工作經驗的杜非羽顯然還是沒有客人,更何況胡半仙還挑釁地就坐在隔了杜非羽兩米遠的地方,美其名曰“現場教學”。

半仙的攤位很快又擠滿了人,而宗主這裏,除了特地跑來摸小狐狸的孩子們,似乎就沒有什麼流量了。

阿白討厭這樣的身體接觸,但又實在不願意傷害孩子,就隻能淚眼汪汪地求助宗主。杜非羽見狀幹脆把阿白抱在懷裏,不許行人接觸。

這下就一點流量都沒有了。

杜非羽內心裏一聲歎,沒想到我極道宗宗主,會淪落到不如一個騙子的地步。

而那邊的胡半仙已經從地上吹到了天上,宗主聽多了就忍不住打岔:

“你昨天說的周易八卦可不是這套理論啊?”

胡半仙根本不懼,直接懟了回去:

“道可道,非常道!當年武當祖師張三豐,臨敵連打三套太極拳,一招一式卻都沒有重複的!旁人隻覺得是不同拳法,我自有一股真意貫穿其中!看相算命,自然也是這種道理。”

然後他擺出了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接受著眾人的喝彩。見杜非羽還想說話,他幹脆反問道:

“不知仁兄修煉到何種境界?想必是高人有心指點,胡某區區元嬰期境界,若是冒犯,還請見諒。”

前半句一說出口,杜非羽心裏一陣慶幸,心想你那麼多話題不找,偏偏跟一個活了萬年的老家夥談修仙,怕實在是閑得慌。

但是那後半句一出來,卻是聽得杜非羽滿頭問號。元嬰期是啥?他和阿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當年宗主生活的古文明之中,靈氣的用法千差萬別,功法各有千秋,人們動武不看級別,而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公認的修真等級。高手對屁民不屑於動手的實屬少見,屁民結成團夥毆死高手的倒不在少數。

由於靈氣充沛,稍有悟性之人都會有自創的招式。因此在那時候,自稱功力練到好幾重的人並不少見,而隻會王八拳的漁民幹倒所謂高手的也不少見。唯一比較公認的情況隻有兩種:

一種是隨著自身實力的提高,體內靈氣和外界環境的強烈不平衡而產生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