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段是真的不好,結構也很一般呢,若不是我們在這做成了,會有人願意接手麼?”
“那我們就繼續討論房租問題了。”秦操說道,“說實話,東城小區的店麵最近正規劃著重新開發,不信去中介那問問,商住和商用地塊現在是熱門。”
杜非羽心想這人真是難搞,便毫不遮掩地開口道:
“秦操,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資金,不是固定資產。你這不是投資,你這是想跳進來分錢。”
秦操臉色一變。
“你這話說得,我的投資不算投資了?”
杜非羽想了想。
這次談話,機會和失敗一線之間,秦操或許是真的想投資,但是他給的籌碼也太沒有誠意了。
而且,他現在還沒有說,要分多少利潤。
如果切實落實到位,這貨肯定左手就拿出一張合同,要求把兩人之間的協議都固定下來了。
“我聽說,自然界有一種鳥,喜歡把蛋下到其他鳥的窩裏,最後,讓自己的幼鳥搶奪走所有的資源。”杜非羽緩緩道。
“你這話裏有話啊。”
“秦先生,我看出了你投資的誠意,但是我不是什麼大氣的商人,你要來投,我開兩個條件。”
“請講。”
“第一個,追加十萬元資金。”杜非羽說道,“租金隻是小虧,平白接了一個沒產出的大投資,恐怕才是大虧。”
秦操笑了。
“租金隻是幌子而已,就算漲,也是這一期合同結束以後的事。這投資,我可以做。”
杜非羽點了點頭。
“第二點,利潤上,我和阿白占大頭。無論你追加出資了多少,我和阿白都必須占大頭,這也是為了極道宗更好的經營,我想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秦操喝完半杯咖啡。
“我不會做包子,所以我覺得不過分。你給幾成?”
“一成。”
“過分了。”
“一點五。”
“我再追加投資呢?”秦操有些不快地問道,“我如果出資夠多,卻隻占了一點五成,你們認繳的比例是不是太大了?我認為我有理由舉報你們坑害投資人。”
“最多不超過兩成。”杜非羽說道,“當然,扣掉你的房產,資金如果足夠多的話,我可以給你推到二點五。這個條件不差吧?”
“這……”
“不能再多了,否則不就是你在白白撿便宜?”杜非羽笑道,“吃錢不是吃包子,沒那麼好入口!不然我說那小鳥的故事又是什麼意思?”
秦操歎了口氣。
和杜非羽談生意,總是有種肉痛的感覺。
這種肉痛倒不是說利益受損,任何看中了杜非羽前景的人,都必然會認為在長期範圍內有足夠豐厚的回報。
作為創業者而言,杜非羽有足夠好的故事可以講給投資人聽。
秦操痛的是,自己的盤算總會被他一一拆除,然後一件件地擺在桌麵上,告訴你:你這人丫的也太小氣了。
他杜非羽也摳得很,怎麼反過來是自己不痛快?
隻好送出殺手鐧了。
秦操說道:
“那現在就談好了。我出店麵資產加上十八萬資金,你給我未來二點五成的利潤?”
“大膽點,二十萬。”
秦操笑道:
“好,不差兩萬。但……請你寫個借條吧。”
“嗯?”
杜非羽坐直了身體。
“你不打算出資入股,卻打算借錢了?還是說……你打算拿店麵出資做股,卻拿資金來借給我做債?”
“我沒那麼不厚道啊。”
秦操搖了搖頭,從公文包裏掏出了一張A4紙。
“請寫上一張借條,金額是店麵的價值三十萬加上現金二十萬。生效時間不寫,由我來決定。”
“這是玩什麼?”
阿白問道。
秦操卻是再掏出了一張A4,笑道:
“我當然要拿到自己的份額。當然,這些份額,這些股權,我希望在未來我需要的時候,可以轉化為債。”
這就是最原始的股轉債。
換句話說,如果有一天杜非羽經營失敗,秦操就可以將股權變成債務,作為股權的財產,就不會隨著資產的貶值而貶值。
“很大的一盤棋呢。”
杜非羽咧嘴笑道。
可是這麼豐厚的投資,卻隻需要支付這麼少比例的利潤,他有什麼理由不去賭一把?
沉思片刻,杜非羽主意已經定下。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