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您是想喝杯茶,找個座位看書,還是幹幹脆脆地出去?”
手放得很慢,但是力量好像千鈞大山一般壓了下來。
男人冒了一臉冷汗,知道撒潑找錯了對象,為表示歉意,點了杯飲料,不再瞎鬧,就在杜非羽店裏坐了下來。
“我……我其實不想和你吵架。”
他有些懦弱地說道。
“聊聊。或許以後她有來,我也可以幫你注意一下。”
杜非羽正好想聽新聞,就擺出了一副傾聽的姿態。
原來,這貨看見夏依婷似乎和他的朋友有一點相熟,講過幾次,見過一次,從此垂涎她的美貌。
沒想到夏依婷的性格很好,和他意外很聊得來,而且態度也是半推半就,讓他覺得很有進步的空間。
雖然朋友提醒他,這女人外邊可是交際花,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找姑娘約會,送禮,成為了至少是表麵戀人的關係。
“她就是很熟練。”男人評價道,“很會騙人。學生的青春感加上老練圓滑的技巧,真的對人有很大的殺傷力。”
“那為什麼找她要錢呢?”
“事情其實是……”男人壓低了聲音,“我和她提了要求,她竟然也沒猶豫,就說可以。我給了她一萬塊錢,她也沒客氣就收下了。”
“我想到朋友說過,這個姓夏的平時就不太檢點。我看她這麼隨意,感覺果然沒錯,就有些猶豫。但又想她都不介意,我猶豫個錘子?然後就做好各種工作,又花了小一千多。”
“哦……”
杜非羽若有所悟。
男人接著怒氣衝衝道:
“然後!然後進了賓館開了房!衣服脫到一半她跟我說不做了!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她覺得這樣不好!媽的,誰都知道他娘的她是個什麼玩意!到床上了然後跟我玩清純?!”
“懂了。”
杜非羽應和道,好說歹說把男人請走了,隻是答應他幫忙留意。
等到終於安靜下來了,杜非羽走上樓,對安安靜靜坐在牆角的夏依婷說道:
“人已經走了,你可以不用再躲。”
夏依婷撲哧一聲笑:
“老板你都看出來啦。”
“我見過的人也不算少了。”
杜非羽淡淡說道。
“老板這樣有些禁欲係的男人,我看見的也不少。隻是冷漠的麵孔下還有一點熱心腸,我覺得還蠻意外。”
夏依婷一邊說,一邊無意地走近杜非羽。
每個人都有一個和人接觸的舒適距離,而夏依婷正是在這舒適距離的邊緣遊走,借著自身的外貌,讓人一見麵就產生曖昧的感覺。
杜非羽沒吃這一套。
他無聲微笑,隨後淡淡做出“請”的手勢。
“我隻是不希望我的店被攪得底朝天而已。”
夏依婷看上去好像有些意外。
“我以為前幾天在花洋大學旁邊,看見的就是老板你本人啊。”她說道,“你似乎,對某些事情感興趣?”
膽子很大,而且不傻。
杜非羽對這個姑娘有了第一印象。
夏依婷繼續說道:
“不過那個老家夥這麼一鬧,你應該也知道我是什麼爛人了吧?哈哈,怎麼樣,是不是很破滅?是不是和看上去的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她用一種很放肆的語氣在問,隻是越說話,越有種掩飾不住的消極感覺。
杜非羽搖搖頭:
“我並不關心那些東西。一個人究竟怎麼樣,某些人的一麵之詞,說了也不算。”
他的淡泊鎮定倒是鎮住了夏依婷的莽撞。
夏依婷拍了拍自己的臉,隨後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哈哈,別看那些寫字樓裏的西裝混蛋,一個個相貌堂堂,實際上心裏猥瑣的事情想得比我還多。我做了就認,他們卻總是遮遮掩掩。”
“老板,別看我現在這樣在和你聊天,他們裏麵有些老家夥,那個不太行想得有多,甚至我像現在這樣和他們聊天搞曖昧,文聊什麼的,他們都願意出大價錢。”
“所以你是在提醒我付錢嗎?”
杜非羽半開玩笑地說道。
夏依婷搖了搖頭。
“我隻是埋怨一下罷了。”
她背著手轉到杜非羽身後,然後像兔子一樣擺脫離開。
“謝謝你能耐心聽我的故事會。”
杜非羽沒有回答,隻是放任夏依婷離開。
現在他的功力已經漸漸恢複至四成,看見的事物也比從前更多,更清楚。
他已經在這個女子身上,隱隱地望見了一條曲折的因果。
因果的最後並不美妙。
但他想努力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