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女人 枯骨(1 / 1)

薑青魚繞到屏風後麵,見鍾敘白緊盯著屏風後麵一張黑木製成的床,眉頭緊鎖。薑青魚順著鍾敘白的目光看下去,床上有一個婦人側躺,麵容安詳,卻還睜著眼睛,慈祥地看著眼前的繈褓,可那繈褓中的孩子已經化為枯骨。

薑青魚上前一步,伸手在那婦人鼻前一探,果不出意料,這婦人早已經沒了生息,隻是不知道為何那繈褓中的嬰兒已成枯骨,這婦人卻還容顏如昔,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

薑青魚退回到鍾敘白身旁,道:“這裏的主人應該很愛他的夫人和孩子吧!不然也不會在屏風上記下他孩子的生辰!”

鍾敘白默然點頭,道:“隻是不知這裏的主人在哪?按理來他應該不會拋下妻兒不顧,但這……唉!”

鍾敘白哀歎一聲,他自上山,十年過去未曾看望過父母,對父母的印象已然模糊,心裏對親情自是十分渴望。看見這床上躺著的婦人對自己孩子流露出的關愛,心裏有些羨慕的同時又有哀痛,這孩子注定再也體會不了父母親情的溫暖了。所幸這位母親應當是突然之間逝去的,走時應該沒有痛苦,不用承受失去孩子的悲痛。

眼前的場景在鍾敘白眼中顯得和諧慈愛,但薑青魚眼中實在顯得陰森可怖,於是她輕輕扯了扯鍾敘白的衣角,輕聲叫了鍾敘白:“這裏看起來也沒什麼了,咱們還是趕緊走,上別的地方去看看吧!”

鍾敘白也明白這城中真真是一片是非之地,原本希望在城中能夠尋到人,找到離開的方法。可自從進城之後卻遇上了一件接一件的詭事。還是盡快探明情況,早點離開的好。

兩人走出門後又將屋門和院門關好,選好了一條道路以後再次向城中央靠近。

路上,薑青魚緊緊跟著鍾敘白,但薑青魚越是覺得靠城中央越近,這城中就越是陰冷詭寂。

薑青魚此刻隻想拉著鍾敘白聊一聊,把注意力轉移了或許就不會有那種感覺了,正好也可以把自己剛剛的想法告訴鍾敘白。

薑青魚腳下加快速度,跟鍾敘白並肩齊行,然後道:“鍾大哥,以後我就這麼叫你行不行?”

鍾敘白聽後立馬停住,薑青魚也隨之停下身形,鍾敘白望著臉上有一絲期待的薑青魚,點點頭:“可以。”

“那鍾大哥以後就叫我青魚吧”,薑青魚欣喜地道。

鍾敘白正要回答,卻似乎聽到了什麼,伸出手指放在嘴前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薑青魚保持安靜。薑青魚見此,明白鍾敘白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立即點了點頭,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

鍾敘白又仔細聽了一會,大致辨別出方位以後,對這薑青魚比出手勢,示意薑青魚不要出聲,心地跟上他。薑青魚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鍾敘白帶著薑青魚繞過幾座房屋,在一處臨街房子的牆角停了下來。

兩人站在牆後,伸出頭就可以看清楚房前的一片街道,可是鍾敘白任然覺得視野不夠開闊。於是示意薑青魚爬上屋頂。。

這房子僅有兩層樓,而且還很完好,十分堅固。鍾敘白很快就爬上了屋頂,沒發出半點聲響,雖然沾了滿身的鮮血,但也沒放在心上。

薑青魚見那牆上滿是鮮血,甚至伸出屋簷的瓦片還往下滴著身為女子的她本來心有排斥,但是見鍾敘白已經上去了,心下一橫,體內源氣流轉,如鍾敘白一般輕輕一躍就上了房頂,彎著腰輕輕地走到鍾敘白左邊,趴了下去,整個過程幹淨利落,沒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