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親(2 / 3)

藺飛白沒說話,他麵色發白,李蓉笑著伸手去將那玉墜翻轉過來,露出裏麵的『清』字。

「不巧,這樣的墜鏈,我曾在一位謝家妹妹身上見過,我便被這物件吸引了注意。藺飛白與這物件謝大人有幾分相似,又有這玉佩作證,加上那硃砂又與謝大人有關係,兒臣不得不多想啊。於是我便直接讓人查了謝蘭清的生平過往,發現謝尚書年輕時候,也有過一段風月往事,還鬧得滿城風雨,說是謝大人和一位江湖女子相憊,家中並不應允,給謝尚書許瞭如今的夫人,成婚當日,這位江湖女子手持利劍,砍了謝大人的發冠,揚長而去。」

「而後我又查了七星堂建立的時間,是在這段風月往事後兩年,剛好也是藺公子出生後一年。所以我就偽作知道七星堂的位置,告訴藺飛白七星堂位於謝家範圍內,藺公子大驚失色,我便知道,我猜對了。」

李蓉放下鏈子,站起身來,笑著看向謝蘭清:「如此一來,從來不摻和權貴之事的七星堂出手也就有了理由。因為七星堂的堂主,正是當年與謝大人相愛的江湖女子。本宮猜想,當年之事,應當是這樣的。」

「謝大人年少與那江湖女子相愛,但因家中阻撓未能在一起,女子懷孕離開,生下藺飛白。而謝大人在婚後又找到這女子,為她提供了庇護,助她成立七星堂。這位堂主因為種種原因,不願意成為謝大人的妾室,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回到謝家,所以留下了藺飛白,在七星堂中以接班人的方式樵養藺飛白長大。而謝大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同意了此事。」

「你胡說八道!」謝蘭清怒喝出聲,隨後又急急捂住傷口,李蓉小扇敲著手心,笑著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一驗便知呀。來人,端清水來!」

李蓉揚聲開口,謝蘭清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藺飛白髮著愣,沒了一會兒,侍從就端著清水走了進來,李蓉轉頭看向謝蘭清:「謝尚書,您是刑部尚書,滴血認親,試試吧。」

謝蘭清不敢說話,盯著那一碗清水,李蓉又看向藺飛白:「藺公子?」

藺飛白有些恍惚,他抬眼看向李蓉,上官雅嘆了口氣,在旁邊道:「千裏奔赴華京,未婚先孕,卻慘遭拋棄,成親當日怒斬新郎發冠,日後近二十年孤家寡人,這真是可憐,可悲。為人子女,竟然一點都不為母親哀嘆的嗎?」

「謝大人,」李蓉催促著謝蘭清,「您這麼遲疑著,是不走過來不方便,還是不敢呢?」

謝蘭清僵著臉不勤,藺飛白驟然起身,走到李蓉跟前,抬手用利刃劃破了手指,鮮血滴落進碗裏,他抬眼看向謝蘭清,冷聲道:「你過來。」

謝蘭清不勤,藺飛白冷冷看著他:「謝尚書,你過來。」

謝蘭清被藺飛白這麼一喚,他聽出藺飛白語氣中警告,他僵著臉,終於是站了起來,他僵硬著身子走到桌邊,猶豫著伸出手去,藺飛白見謝蘭清猶豫,幹脆一把抓過他,手起刀落,在謝蘭清驚叫之間,直接劃破了謝蘭清的手指,捏著手指就把血滴進了杯中!

兩滴血在水中瀰漫,相遇,然後緩慢融合。

看著血滴一滴一滴融合在一起,謝蘭清麵露急道:「不可能,有人陷害我,陛下,微臣要求再驗,再……」

「還有什麼好驗。」

裴文宣笑起來:「謝大人覺得,是這塊玉佩是假的,是藺公子這雙眼睛是假的,還是碗裏這兩滴血是假的?謝大人,你刺殺公主在先,竄通親子誣陷公主在後,如今不伏法認罪以求陛下和殿下的寬恕,還要在這裏狡辯抗法,我倒是想知道,到底誰給了謝大人這樣的膽子,置陛下於不顧,王法於不顧,君臣翰綱於不顧,天地道義於不顧!」

「裴文宣你這信口雌黃的小兒!」謝蘭清怒喝,抬手指了裴文宣,「就是你,慫恿殿下幹這些乳七八糟的事兒,如今還要竄通殺手買通內侍陷害於老臣,老臣為官三十年,為國為君鞠躬盡瘁,今日卻要受這兩個小兒誣陷,還望陛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