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都還沒聽到人聲?連滴水的聲音都沒有。”
“因為,角君的所在,在地下——”
公子墨說話同時,他身側一展壁燈頃刻便被翻轉,他的另一隻手迅速地抓住了雨喬的手臂。一陣劇烈的地動之後,公子墨拎著雨喬向前走了一小段路,一方古井出現在二人麵前。
“這就是地下?”雨喬愣了愣。
公子墨冷哼一聲,手上用勁,像投石塊一般將雨喬整個人扔進了古井之中。雨喬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失重感已經如潮水一般湧來。
“啊啊啊——”沒啊幾聲,溫熱的液體就浸沒了雨喬的口鼻。雨喬不會遊泳,剛在水中掙紮幾下,渾身便沒了力氣。公子墨從井口縱身而下,隻在半空中便瞧見少女正停止了掙紮向深潭落去,他不假思索地揮出一掌,水麵竟被他生生劈開。水麵被劈開的一刹那,公子墨俯身撈起了渾身軟綿的程雨喬。
雨喬渾身濕透,口鼻皆有進水。公子墨運起掌力,緩緩抵向少女背心,不過一會兒,雨喬口鼻中的進水就盡數清出。
“這井……咳咳……還真是地下通道啊?”雨喬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水。
公子墨不置可否,不待她清理好自己的臉,就一把將她拽起,向前走去。
雨喬的胳膊被他拉得陣陣生疼,不由得怒道:“公子墨,你到底想不想讓我給角君治療的?對待大夫就是這種禮遇麼?!”
公子墨冷冷道:“你沒資格跟我講待遇。救不了角君,商君中了這毒一樣會死。”
“你——”雨喬大火,偏偏又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隻好奮力掙紮,然而他的力氣大得很,越是掙紮,那箍在手臂上的手便越發用力,雨喬隻得作罷。
二人走了不久,一方小小的洞天緩緩呈現在二人麵前。洞天之內是一方溫泉,雨喬原先落入的溫水原是彙入溫泉的分支。溫泉中躺了一個人,他全身都浸在溫泉之下,隻有一顆頭顱還露在水外以保持呼吸。
“參見公子。”洞天之中的另外六名山中人一見公子墨,立即行禮。
公子墨微微頷首,冷聲道:“這位是徵君弟子唐姑娘。”
“他就是角君?”雨喬醫者心性,一看見傷員也不顧公子墨的禁錮,徑直走到了溫泉中人所躺的小池旁邊。
這是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身形健碩,肌肉發達,肌膚原本應該是健康的古銅色,此時卻泛著淡紫。雨喬皺了皺眉,對著一旁伺候的人道:“他進這水之後,你們有沒有碰過這水?”
一旁伺候的兩名侍女和四名侍衛都搖了搖頭。
“你們在將他挪進來的時候,身體有沒有直接接觸過他的身體?”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後,雨喬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們是戴著手套或者白布將他抬進來的。——手套還在麼?”
距離雨喬較近的侍女輕聲道:“稟姑娘話,手套……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