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有一種法律意義上的婚姻關係,在這種婚姻關係下,我們是合法夫妻。法律保護我們。我們也維護法律的神聖。我們互相尊重,互相體貼,經常在一起做愛,履行我們夫妻的職責。但是,法律並沒有規定我們不許做什麼呀!沒有規定我不許跟別的男人上床呀!隻要我願意。”楊茉莉感覺小丫就是一張白紙,她有一種想在白紙上寫寫畫畫的欲望。
“可是,夫妻之間是需要忠誠的,信任的。”
“是啊,忠誠、信任。他忠誠我,也信任我。”
“那你呢?你忠誠他嗎?你信任她嗎?”小丫認真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女孩手裏拿著棉花糖,天真地跟大人提問題:媽媽,為什麼晚上那麼黑?難道太陽公公也喜歡睡覺嗎?
“我信任他,但是我更忠誠我自己。當然,姐姐,也許我有那麼一點兒自私,但是沒關係,咱們自己舒坦就算了。”楊茉莉也真是坦誠,她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兒自私”。
諸葛小丫終於撇起嘴了,並且緩緩地搖了搖頭。她不能同意她的做法。但是,她已經理解了她。舒坦,原來,她就是為了舒坦。難道舒坦那麼重要嗎?難道人活著就是為了舒坦嗎?諸葛小丫十分不解。
“你撇什麼嘴?我的臭姐姐。”楊茉莉窮追不舍,她要打消她的所有疑慮。
“難道人活著就是為了舒坦嗎?”本來小丫不打算再跟她討論這個問題了,但是既然楊茉莉挑起話題,她也忍不住問個究竟了。
“當然。這個問題太小兒科了,地球人都明白的道理。吃好的舒坦,穿好的舒坦,跟男人在一起舒坦,生活當然就是為了追求舒坦。往好裏說,就是追求生活質量唄。”
諸葛小丫被說愣了。楊茉莉的話好像有些道理。她的腦子頓時有些亂。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她本來是有觀點跟她辯論的。
“夫妻之間,總還是要講些責任的吧?”小丫終於想起來了。
“責任?什麼責任?”楊茉莉從來沒想過這個詞。
“互相關愛互相忠誠的責任。”
“關愛呀!我們很好呀!他不用我灌煤氣擦地板,我不用他洗衣服做飯,我們大部分都在婆婆家吃飯,我有時候外邊還有應酬。”
“那忠誠呢?你們互相忠誠嗎?”
“你看,姐姐,你真是個死心眼兒,怎麼說著說著又繞回來啦?!”楊茉莉突然有些煩躁,她從野地上站起來,在林子裏來回亂走,“他忠誠我,那是他願意。我也忠誠他——我沒打算換掉他呀。至於別的,去他媽的,誰也管不了誰……哼,不能白活了一輩子!”
諸葛小丫被楊茉莉咬牙切齒的樣子嚇壞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跟她討論下去了。何必呢?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兒。小丫想,誰也別想勉強誰。反正,好歹都是一輩子,你樂你的,我美我的,個人感覺幸福就是了。小丫單純地在心裏說,當然,別犯法就行。
有一天,諸葛小丫把楊茉莉的這番話告訴了鐵海,鐵海大驚失色。“婊子!流氓!你以後少跟這種魔鬼女人在一起!”
“你放心,我不會變壞的。”諸葛小丫鼓著小嘴巴說,“我隻是覺得挺好玩,世界上竟有這種女人,新鮮。”
“好玩什麼?新鮮什麼?你悠著點兒啊!”鐵海發出警告了。
小丫見自己的丈夫沉下了臉,知道他認真了,也從中感到了他的愛意——丈夫畢竟是怕妻子變壞哩!於是她湊到鐵海跟前,摟住他的脖子,溫柔地說:“有你在我身邊,我永遠不會變的。”
她深情地吻起了自己的先生。她甚至有些激動,她緊緊貼在他胸脯上的雙乳由於受到擠壓,被瞬間激活,變成了一對敏感的兔子。她喘息的聲音有些粗重。由於羞愧,她的臉更燙更熱,她的心跳有些加速,她的雙腿柔軟無力。
“不行,昨天加了一夜班,我太累了。”鐵海兩天前在東方會館跟兩個女人廝混一夜,元氣大傷,此時還沒有恢複過來。
“哦,對不起,寶貝,我……太自私了。”小丫的臉上由羞赧變為埋怨,繼而又變成理解和體貼,“那你早點睡吧。我再看一會電視,我開小點兒聲兒,不會打擾你的。”
鐵海高興地洗洗睡了。
那天在東方會館,鐵海真是傷著了。那倆杭州妹皮膚真好,服務也好,操著吳儂軟語就把他搞掂了。“你們的手簡直就會唱歌,就會跳舞,或許你們壓根就是彈鋼琴的高手,太好啦!”他的話把杭州妹逗樂了,一個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我們就是彈鋼琴的!”另一個說:“不是我們彈的好,是大哥你的琴好。誰彈都會彈出好聽的曲子的。”一番話把鐵海說得生龍活虎,立刻有了“反彈”的欲望。
就那麼互“彈”了一夜。琴弦險些彈斷了。
七
很久以後,王稼軒都忘不了在東方會館那罪惡的一天。這已經成為他心裏抹不掉的一個結。犯罪啊!他不隻一次對自己說。
那天晚上,兩個學生妹給他按摩,為他揉腰,給他掐肩。她們跟他開著輕鬆的玩笑,她們之間也偶爾說起校園趣事,氣氛非常輕鬆。王稼軒在這種氛圍下很快放掉了緊張。“你們學什麼的?”他問。“我學中文,她學曆史。”一個清瘦的女孩子說。
“不錯。你們的專業我都喜歡。”
“那您是幹什麼的?”一個略顯豐滿的女孩子問。
“說大鼓書的。”王稼軒想了想,沒有撒謊。他覺得沒有撒謊的必要。女孩子的手在他的背部有序地移動,沒有一點兒侵略和挑逗的意思。
“說大鼓書?!”兩個女孩都很驚訝。
“對。京韻大鼓。聽過嗎?”
“沒有。很好聽嗎?”
“當然好聽,相當地好聽。待會兒我給你們來一段。”
“那可不成。我們付不起錢,我們的錢來得不容易。”一個說。
“就是,那我們不是白幹了嗎?”另一個說。
“別提錢,俗。”王稼軒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他甚至跟她們開起了玩笑,“義演。算是文化扶貧。”
兩個女孩子輕輕地笑了。
就是在這種若有若無似是而非的氣氛中,王稼軒很快陷入崩潰的邊緣。進來的時候,女孩子讓他洗了澡,讓他穿上睡衣,王稼軒猶豫一下後都順從了。他就那樣身著睡衣,趴在床上,接受著四隻手的伺弄。漸漸地,他的精神放鬆了,他的身體也放鬆了,他酸軟的腰肢和肩膀被她們擺弄得很舒服。他從心裏感激她們,也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三個人在一個屋裏,能幹出什麼呢?王稼軒很有一種安全感。
就在這個時候,清瘦的女孩說:“哥,您把睡衣脫了,我們開始吧。”
王稼軒一愣,趴在那裏問:“開始?開始什麼?”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他的口氣裏有了一絲緊張和警覺。
“開……是啊,開始什麼?”清瘦的女孩子笑著轉問豐滿的女孩子。
“去你的,人家問你呢。是不是老板?”豐滿的打趣說。
“你們別忽悠我,就算忽悠死人不償命吧。”王稼軒冷靜地調侃道。
“別逗了,哥。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可我知道怎麼做。我一做上你就懂了,你就知道怎麼說了。”清瘦的女孩一用力托起了他的臀部。
“對,說的好。是這麼回事。”豐滿的女孩說,她迅速把他的睡褲脫掉了。
王稼軒瞬間就被曝光了。雖然他還穿著內褲,但是他畢竟把下肢全部暴露在了兩個陌生女孩麵前。他頓時有些窘迫,有些緊張,他隱隱預感到了什麼。但是,他不想讓她們看出他的緊張,不想讓她們說他“沒見過世麵”。所以,他故作鎮定地說:“怎麼著,今兒個要來裸揉啊?”
女孩子們互相看了一眼。一個說:“您就別不好意思啦。”另一個說:“謝謝您,您就別拿我們打岔了。我們明天還有課呢。”
王稼軒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他下意識地翻過身來,認真地說:“同學們,咱們說好的,就是揉揉腰,別的不幹,沒錯吧?”
女孩子麵麵相覷了幾秒鍾。豐滿的說:“成,說好的,隻揉腰。您趴下吧。把上衣脫了。”伸手解王稼軒睡衣的扣子,王稼軒伸手擋住了。
“哥,您放心,我們有規定,按摩也得保質保量。您把衣服脫了,我們好進行‘貼心服務’,要不傳出去或者您投訴我們,我們都會被開除的。”清瘦的女孩子滿臉憂慮。
王稼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心裏將信將疑。豐滿的女孩子終於把手伸到了他衣襟的扣子上。很快,他的上身也裸露在空氣中。
“好,就這樣。趴下吧。”
王稼軒重新趴到床上後,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一對飽滿而圓潤的乳房壓在了他的後背上。王稼軒“噢”了一聲,心髒咚咚疾跳起來……兩秒鍾後,那雙乳改變了壓迫的姿態,跟後背若即若離著,帶著清涼,在他的肌膚上遊動起來。
“這就是你們的按摩?!‘貼心服務’?!”王稼軒咬著牙揶揄道。
與此同時,一個嘴唇落在了他的胳臂上。大概是清瘦的女孩子吧,她開始吻他,她的舌尖不斷地舔舐著他的肌膚。
一種平生以來從未體驗過的快感,不由分說地掠過王稼軒的身體。但是,他的內心十分地矛盾。他的意誌在跟自己的身體抗爭了幾秒鍾後,感到靈魂就要投降了……王稼軒心旌蕩漾,眼前出現了幻覺。他的思緒不斷跑動,跑到了遙遠的天邊,跑到了碧綠的草原上和一望無際的大海裏,最後,跑到了家鄉軍都縣,跑回了家裏。他看到了妻子楊茉莉。可愛的妻子也看著他。
“停!”王稼軒渾身一驚,大喝一聲,“嗖”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行,該結束了。”王稼軒跳下床,拿起睡衣披在身上,一個健步衝向洗手間。
“怎麼能這樣呢?”一個女孩子不滿地說。
“真是見鬼了。”另一個女孩子都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可是,一切就這樣發生了。十分鍾後,她們各自拿著男人給的二百塊錢,惱巴巴地走了。
那些天王稼軒總是心神不寧。無論在家裏還是單位,他就像丟了魂似的,老是魂不守舍,幹著幹著手上的事情就無端地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在這件事上,他悔恨不已。他覺得對不起茉莉。
他天天洗澡,每次在浴室裏都能貓上兩個小時。雖然沒有跟會館裏的女孩子發生關係,但是王稼軒仍然有一種罪惡感,有一種身體被玷汙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身子很髒,不花大力氣絕對洗刷不淨其中的汙垢。特別是從東方會館回來的第二天晚上,楊茉莉在家裏讓他“洗洗去”,他就一頭紮進了洗手間。在盥洗室裏,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洗澡、搓泥,其實他什麼也搓不下來。他沒泥可搓。其實那天晚上女孩子走後,他就在東方會館瘋狂地洗了一個時辰。回到縣城後,他仍然有一種汙濁感,就去專門的澡堂又洗了一遍。“使勁兒,使勁兒。”他對澡堂裏的搓澡工說。搓澡工氣喘籲籲,累得夠嗆,都覺得掙這十塊錢很不劃算了。
在盥洗室裏,他把自己白白淨淨的身體搓了又搓,都搓禿嚕皮了,但是仍然沒有停手。伴隨著皮膚受到發狠的揉搓的疼痛,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快意。而後,當他往身上打香皂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種鑽心的疼痛,像是被一團馬蜂狠狠地蟄過。淋浴水龍頭開啟後,細密的水線滑過他的身體的時候,也混合了他的淚水汩汩而下。
他沒有用浴液,他覺得自己不配;他用香皂,他覺得香皂的去汙功能更強大。如果盥洗室裏有肥皂,他甚至都想用那古老的玩意整治一下自己肮髒的肉體。
又是兩個小時。他也希望妻子能因此困倦而獨自睡去。他不想接近她的身體。他認為那是一種玷汙。
但是他沒有如願。
妻子楊茉莉始終在等他。
每五天一次,必須讓男人適當消耗。這是楊茉莉的性愛原則。“男人身體裏的蟲子太多了,不是好事,容易出問題。”她曾經說。
所以,這天晚上楊茉莉要“消耗”他。王稼軒從盥洗室出來後發現了等待的楊茉莉,知道那件事已經不可避免了。“寶貝,我有點兒累。”盡管如此,他仍然心存幻想地說。
“那我更要慰勞慰勞你了。”楊茉莉摟住他說。
楊茉莉在親吻他時,發現了他身上的紅紅的搓痕,她覺得丈夫已經很想她了。她小露風情地勾引他上床,誘惑他跟她瘋狂地做愛。那天晚上王稼軒無比堅硬,楊茉莉嗷嗷亂叫,稱讚男人“史無前例”,就像我們評價文化大革命一樣。
然而,當王稼軒的淚珠落在她的胸前的時候,楊茉莉驚愕了。她睜開了眼睛。“啊哦,啊哦,怎麼了稼軒?啊哦。啊哦。”
“沒事。”王稼軒搖了搖頭。
楊茉莉重新又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她不想探究任何東西,不想讓大腦做哪怕半圈的轉動。她盡情地享受著身體的歡娛。按照她的話說,咱就圖個舒坦。
第二天早上,楊茉莉冷冷地看著丈夫的眼睛:“王稼軒,你有事瞞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要繼續騙我,咱們掰!”
王稼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楊茉莉摔門出去了。
淚水伴著委屈和羞愧,淌過了王稼軒的臉頰。
八
軍都草原的改革進程十分順利。侯副縣長把喬老板想把三分之一職工“扔掉”的想法跟縣委書記彙報後,書記滿口答應,並大方地說:“咱們的人就是素質低,這不怪人家。他不要的人,咱們接著。隻要他按進度投資草原,我看我們可以再多解決些人。縣裏留下一半未嚐不可。”這讓侯副縣長非常吃驚。他感歎於書記發展軍都經濟的一片苦心,心裏對他更加敬重。
消息透露給喬氏集團,喬老板自然十分高興,又免不了千恩萬謝相關人等。“為這件事,侯副縣長頗費心思和口舌。”鐵海適時地告白。“那是肯定的,鐵海你也辛苦了,改天請你吃飯。地方你點。”鐵海說:“我也就是跑跑腿的事,應該,應該。您別太客氣了,上回就夠讓您破費了。”喬老板道:“哪兒的話,都是自家兄弟,別扯遠了。要是中意,咱們還是東方會館。”鐵海矜持地說:“最近縣裏開兩會,等忙完這陣子再說。”
喬氏集團開發軍都草原的協議很快就簽訂了。協議內容包括:喬氏集團享有四十年草原經營權,在十年內分三期投資一億元,對草原進行深度開發,加強旅遊基礎設施建設,提高景區生態水平,營造大型娛樂景觀;原景區職工喬氏集團留用一半,軍都縣接收安置另一半;軍都草原上繳利稅須每年遞增10%。雙方還約定,未盡事宜另行商議。
侯副縣長對鐵海近來的工作很滿意,他已經第二次找到政府辦劉主任,明確建議他提拔鐵海為秘書科副科長了。劉主任自然買好,說本意也想提鐵海,但是常務副縣長那邊兒不太同意。“您能跟縣長說一下,事情就十拿九穩了。”侯副縣長一琢磨,自己跟縣長的關係,確實比常務副縣長近,說說是無妨的。兩天後,他就跟縣長打了招呼,縣長果然答應了。侯副縣長把消息反饋給劉主任,劉主任立刻草擬名單,找到縣長,縣長當時就簽了字:同意。等常務副縣長從黨校學習回來,劉主任找到他說:“您不在,有幾件事比較急,直接跟縣長請示辦了。”常務副縣長隻好把一口惡氣吞了,心裏卻恨死了劉主任。劉主任知道他恨自己,但是劉主任再有半年就該二線了,倒也天不怕地不怕的。
鐵海很快就成為副科長了。
有一天在東方會館,喬老板設宴給鐵海慶賀,席間,醉眼迷離的喬老板問鐵海:“兄弟,你這次提拔為科長,哥哥非常高興。什麼地方需要打點的,你隻管辦,我做你的後台。”鐵海眼珠在眼眶裏轉了三圈,歎了口氣說:“那麼多婆婆,謝不完的。算了。”喬老板微醺著說:“再多也不怕,你說,需要多少?”鐵海眼珠子又轉了三圈,說:“侯副縣長不算,一個主任四個副主任,加上組織人事部門的,怎麼也得這個數。”鐵海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沒問題!”喬老板爽快地答應了。
鐵海從喬老板那裏拿到了五萬塊錢。
那些天,鐵海總是紅光滿麵的,嘴上有說不完的話,但是總得端著點兒;臉上有推不掉的笑,也隻能一忍再忍;弄得他還挺壓抑。回到家裏,他可不想忍了,他眉飛色舞笑逐顏開心花怒放。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他在妻子崇拜的注視中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小丫,晚上弄幾個菜,喝兩盅。”
“小丫,菜做得不錯。今天你也喝點兒,陪陪本科長。”
“小丫,這是……三萬塊錢,你拿著,什……什麼時候用,我……跟你要。”
諸葛小丫看丈夫喝得酩酊大醉,十分擔心,也不問錢的來路了,趕忙把他扶上床。很快,鐵海就鼾聲如雷了。
後半夜,鐵海在夢裏見到了東方會館那兩個杭州妹,他們光著身子向自己款款走來,臉上掛著媚笑,手上拿著一葉柳枝,為他寬衣後,叫冬芳的用樹葉咯吱他的胸脯,叫阿嬌的用芳唇親吻他的大腿……鐵海在夢中十分銷魂,不覺高興得直喊:“冬芳,阿嬌;冬芳,阿嬌……”
把諸葛小丫嚇了一跳。她忙把他叫醒,心疼地說:“寶貝兒,你做怕夢了是嗎?沒關係,不怕啊。我在這兒。”鐵海醒後立刻問小丫他說什麼了,小丫如實回答後,鐵海眼珠轉都沒轉說:“夢見咱們倆參加爬山比賽,快到終點了,卻沒一點兒勁兒了。我嚷嚷著問你要什麼‘東方啊膠’,東方啊膠是什麼?”諸葛小丫說:“一種營養品,前些年做過廣告的。不是‘啊膠’,是阿膠,讀‘e’音。”鐵海恍然大悟也如釋重負道:“哦,那就對了。”後來,鐵海睡不著,腦子裏還有冬芳和阿嬌,身上來了勁頭,就弄醒小丫,發泄了一通。
鐵海給了諸葛小丫三萬塊錢,剩下的兩萬塊錢跑哪兒去了呢?鐵海自有他的得意算盤。他是不想讓妻子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