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故事的發展總是驚人的相似,感受到自身孤獨的人總是能聚在一起。他們會在某事某刻,最需要一個人陪伴的時候,出現在對方身邊,比如說於止和曾識。
“我居住的房子旁邊還有一棟,在這裏能看到,你看,就是那裏。”於止指著那棟小樓歡喜的對曾識說道:“我能感受到她在那裏,但是為什麼不肯來見我呢?”
一想到那女孩,於止變得失落起來,頭不禁底下,小聲說道:“我沒有朋友,她是第一個出來願意和我做朋友的人。”
“怪不得我在你的心裏看到一絲殘留的溫暖,那種感覺我從來沒有出現過。”曾識說道。
“你還能看到我心裏想什麼!”於止吃驚的說道。
“當然。”曾識自豪地說道,“也許那個女孩能夠根治你內心的孤獨。”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隻見過一麵,我就有種感覺,原來這個世界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啊。”於止的腳從水裏劃過,想起那個女孩的臉,心中如池塘水麵的漣漪一般,不再平靜。
“那是愛吧。”曾識笑著說道,“我活的時間太長了,懂得的事情也算很多。但最近擁有生命的我,才明白一件事情,人類之間有種神奇的感情,叫做愛。”
“拜托,我還小,哪懂得這麼多啊。”於止衝它翻了翻白眼,然後想到了什麼,“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樣好東西。”
顧不上穿鞋,於止跑到了屋子裏,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鐵盒子。他的手在接觸鐵盒子的時候頓了頓,臉上有點不舍的,但想了想還是拿了出來,又跑回了池塘邊。
“這個給你吃。”於止又重新坐回了剛才曾識的旁邊,打開鐵盒,裏麵放這幾塊塑料包裝的糖果,“很好吃的。”
“它不是對你很重要嗎?”曾識沒有接過於止遞過來的一顆糖果,“我在你的記憶力看到的,你很珍惜它。”
“是的,對我而言,是十分珍貴的東西,我都沒有舍得吃的。”於止說道,“但是你沒有關係啊,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嘛。”
“朋友。”曾識嘴裏重複著這兩個字,它沒有對朋友的概念,但是聽到於止說它是他的朋友,心中卻有小小的雀躍。
“是啊,我們是朋友。”曾識肯定的說道。
它接過了糖果,打開了包裝,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嘴裏。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衝擊著味蕾,讓人作惡的味道。它剛想吐出來,卻又被這種味道深深的迷住了。臭味慢慢的變淡,化成甜甜的味道,不知是嘴裏感到了那種甜蜜,心中似乎被這種味道包裹住,暖暖的。
“是不是很好吃。”於止說道。
“很好吃。”曾識回答道。
“我第一次吃榴蓮糖的時候,覺得世界上怎麼存在這麼難吃的東西,但慢慢的我喜歡上了它。”於止也撥開了一顆,放到了嘴裏,“是她給我的糖果,讓我明白了世界不止是冰冷的,在毫無顏色的同時,也存在著甜蜜的色彩。自從那場車禍後,我沒有在吃過糖了,因為啊,沒有人給過我了。”
16歲小孩稚嫩的話語說出口,卻道出了數不盡的心酸,曾識不知道是什麼讓他變得堅強起來,但那個女孩給他的溫暖,雖然很小,卻變成了少年心中揮之不去的掛念。
“你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啊。”曾識問道,雖然看到了於止的記憶,但它還是想了解少年的心思。
想幫他啊,想幫他走出孤獨帶來的陰影。曾識體會過那種無助的滋味,別說是一個人類了,它都有點難過。
“沒有了,我不想出這棟房子。”於止搖搖頭,“她說過還會再來的,我相信她。”
於止一直相信女孩不會騙她的,因為一個約定,他願意等,直到女孩再一次來見他的那一刻。
“她不會來的。”曾識說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有等到她,一定是有別的願意吧啊,也許是她忘記了。”
“不會的!”於止激動地說道,“她不會忘記的,她一定的會再來見我的!”
於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哽咽的說不出什麼來,“她......會記得的吧。”
雖然於止一直說服著自己,應嬌嬌不會忘記她和他的約定,但是啊,他們隻是見過一麵,之前是素未某過麵的人。
也許是應嬌嬌隨口而出的話,到家裏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吧。從一開始,於止就自己欺騙著自己,對自己說的謊話,現在對麼的可笑。
那天少女清秀的臉印在腦海中,她的一抹笑,眼睛輕輕眯起來的時候也特別好看,她喜歡吃糖果,最愛榴蓮糖。這些記憶,不會是預告著初次見麵就是最後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