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才能從喬爾·泰勒手中奪回北歐石板呢?萊蒙托夫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不想就此放棄。
另一旁的喬爾和博恩斯司長握手告別。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喬爾羞澀的笑笑,“我還有幾篇論文沒來得及看呢。”
“沒問題,”博恩斯司長回應,“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魔法部就可以代勞,你盡管放心,這件事情和你並無關係。”
喬爾帶著滿身疲憊回到戈德裏克山穀的家中,他坐在二樓陽台的躺椅上,看著外麵幾名孩子在花叢中嬉戲,陽光有些刺眼,曬在他的側臉微微有些發燙,喬爾索性去書房找了本書慢慢看。
是那本《解析八世紀北歐巫師的施咒方式與神秘咒語》,描述了北歐巫師在無杖無聲施法方麵的研究。
現代巫師教學體係中有魔咒三要素之稱——揮杖動作、吟唱咒文、集中精神。
無聲魔法省去了吟唱咒文,無杖魔法省去了揮杖動作,此消彼長,這兩種高級施法動作對於集中精神力的要求非常苛刻,在現代很多優秀的巫師也沒有辦法徹底掌握無聲施法,更別提要求更為頂尖的無杖魔法了。
喬爾這幾個月已經將整本書的內容吃透,在他看來,中世紀的巫師體係和現代截然不同。
以當前霍格沃茨的教育體係來,它確保了在英國境內生活的孩子隻要表現出一些魔法賦就可以入學接受教育,門檻簡直不能再低,換句話,如果霍格沃茨不願意接收這個孩子上學,那就意味著他肯定是麻瓜啞炮。
這種低門檻教育帶來的優勢就是接受魔法教育的巫師數量越來越多,魔法世界的人口迅速膨脹,缺點同樣明顯,魔法世界隻為學生們提供7年教育時間,不管你之前是否接觸過魔法,你在這7年時間中要學習魔咒學、變形術、黑魔法防禦術、魔藥學、文學、草藥學等等等等,學科知識何其龐雜。
為此,魔法教育界隻能盡量讓學科內容更加淺顯易懂,魔咒學就是如此,課本知識越來越簡單,依靠魔杖的有聲施法體係受到重視,學生們樂在其鄭
而在八世紀的北歐,還沒有一個完整的入學教育體係,判斷孩童是否是巫師的手段也更為嚴苛,他們對於魔杖的依賴程度不屑一顧,不少久負盛名的巫師認為隻有魔力低微者才使用魔杖這種工具,無杖無聲施法讓他們看起來姿勢酷炫,還能蒙騙不知情的麻瓜宣揚自己受到神靈庇護,借機發展信徒斂財。
話歸正題,想要摒棄魔杖和吟唱咒文兩步使用魔咒,就必須提高精神力,而有關精神力的練習方式,這本書中並沒有提及。
喬爾看著空白一片的作家欄,將書合上。
精神力……這東西虛無縹緲,喬爾隻得揮動魔杖施了個熒光閃爍,一邊施放一邊回憶施咒時自己體內的變化,很可惜,這種感覺一閃而過,他根本來不及捕捉。
想來是熒光閃爍咒抽取的魔力不夠。
喬爾站起身來望著遠處,戈德裏克山穀這個山村裏住著幾百戶家庭,巫師和麻瓜相安無事,這是他於此處施展魔咒的底氣。
蹤絲並不能判斷是否是他這個未成年巫師施放了咒語,因為整個戈德裏克山穀有上百名巫師居住,在霍格莫德村時也是一樣,英國魔法部在這方麵的監管措施粗陋且低效。
“清水如泉!”
這是一個六年級咒語,喬爾此前並沒有去係統兌換這個咒語的熟練度,但是他使用起來倒也像模像樣。
喬爾閉上眼睛,他沉下心去用心感受,體內一縷魔力被調動流向指尖,與此同時還有一股不知名能量從腦中分流出來,在手臂處彙合,不知名能量包裹著魔力順著指尖流向魔杖。
經過魔杖的作用後,杖尖躥出一道急流,落到陽台的地磚上。
喬爾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
從大腦中分流出去的不知名能量是精神力,它裹挾著魔力進入魔杖,魔杖則將魔力與精神力融合在一起,具象成魔咒的外在表現。
如果施放的是清水如泉咒,魔力離開杖尖就會變成水流,如果施放的是變形術,那就會讓目標物體的外在形象發生改變……
簡而言之,揮動魔杖在施放魔咒的過程中起到中介調和作用,幫助巫師將兩股力量(精神力和魔力)混合在一起,就像是自動對焦的傻瓜相機。
他給自己泡上一壺紅茶,倚在躺椅上慢慢思考,貓頭鷹波比咕咕叫了起來,它兩沒出去放風了,憋屈的不校
喬爾被它吵的有些煩,起身時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做,便跑回書桌前動筆寫了一封信。
“這個地址,”喬爾從抽屜裏摸出一本《唱唱反調》,上麵印有主編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的住址,“把信送過去。”
波比有些氣憤,在主人頭上啄了兩下,把喬爾梳的規整的頭發整成鳥窩方才抓著信件離開戈德裏克山穀。
紅茶也泡好了,喬爾複又加了一勺糖和橙片,喝進口中酸甜適中,茶葉帶了零星葡萄香味,口感細致柔和。
溫熱的茶水讓喬爾心情放鬆下來,他看著一片湛藍的空,緩緩閉上眼睛。
如此看來無杖施法的難度主要在能否讓精神力代替魔杖的作用,將魔力具象成外在表現,而無聲施法看起來就更容易一些,它不要求精神力強大到代替魔杖的程度,隻要能頂替咒文吟唱的作用即可。
精神力……
大腦封閉術是否與精神力有關?
喬爾想了想,覺得這個想法非常靠譜,如此來,他的精神力應該非常強大,畢竟他擁有完美級大腦封閉術。
喬爾回憶起當時在北歐石板中代替奧丁施放無杖咒語時的感覺,打開《解析八世紀北歐巫師的施咒方式與神秘咒語》,在上麵找到幾個簡單的無杖施法咒語。
他輕輕抬起手掌,然後手掌與地麵平行,向下猛壓,輕聲念出咒語,調動體內魔力與大腦中的精神力,在右手手臂處彙集,而後順著指尖流出。
喬爾努力讓兩種能量融會貫通,並試圖讓精神力做主導,這樣才能讓魔力完全聽隨自己的指揮,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他從未嚐試過無杖施法,此時完全是依靠自己在北歐神話中的習慣和推論摸著石頭過河,過程無比艱難。
體內的魔力並不算聽話,每次將它與大腦中的精神力融合到一起,魔力總是不安分的到處亂竄,它似乎更喜歡聽命於魔杖。
推演過程中,喬爾發現了一個無杖施法的悖論:這種不依靠揮杖動作的咒語施放極其考驗魔力容量,這樣他才能更容易的感受到體內魔力的存在,但是魔力容量一大反而不好掌控,如果沒有魔杖,這些魔力在體內自成一派根本不聽從指揮。
他有些苦惱,當他結束無杖施法的研究時,頭頂已是繁星滿,原來在花叢中玩鬧的孩童估計被家長揪著耳朵帶回家中休息了,蟬鳴統治了這個靜謐的世界,手邊的紅茶已經涼透,身邊響起咕咕咕的聲音,波比瞪著大眼睛,桌子上擺著一封回信。
喬爾伸出手來順順波比的毛,拎著茶壺和信封走回書房,從一旁袋子裏拿出兩把貓頭鷹糧塞給波比。
他坐到書桌後的椅子上,把茶壺中的涼水倒掉再燒一遍,等待熱乎乎紅茶的這段時間,喬爾將信封拆開,裏麵是洛夫古德先生的回信。
喬爾仔細閱讀,上麵隻有字跡潦草的寥寥兩行字,沒有反對他提出的拜訪意見。
看上去態度敷衍,喬爾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如果身體原主的父母和洛夫古德先生一直保持著良好關係的話,他沒理由不在梅多斯夫婦失蹤之後尋找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