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忍冬,我們走。”顧長寧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負氣的轉身快步離開了。
秦元景卻是並未追逐上前,目送她的身影兒消失不見,方才緩緩回過頭來。
“公子真的打算將這些人送到顧家染坊去?”秦子琨擔心的開口了。
秦元景眸色含笑的點了點頭:“是個不錯的好法子,也虧她想的出來。”
秦子琨低頭沒有說話。
“你還有更好的去處嗎。”秦元景接過他手中的韁繩,開口問道。
“公子,我……”秦子琨一時語塞,要是他又更好的去處,哪裏用得著這般憂心忡忡。
秦元景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吩咐道:“這事交給你了,要做到不留痕跡,明白嗎。”
秦子琨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
終於放晴,天清氣爽,顧長寧仰麵躺在紫薇花旁的躺椅上,低眉翻看著手中的冊子:“夜醒方知夢不香,淒清更覺晝悠長。春深困惑將離去,雨潤詩林望療傷……”
心裏便是一陣感傷,歎息的合上冊子。
“姑娘……”院子門口風簾聲動,是忍冬。
顧長寧抬起頭,坐直了身子:“外麵怎麼樣了,可是都安排妥當了嗎。”
忍冬點了點頭,道:“秦將軍沒有親自來,而且說是讓他們分批過來,不至於太顯眼了。”
“他倒是思慮周全,都是小結,就依他們的吧。”顧長寧見沒出什麼亂子,放下心來,複又躺下了身子。
忍冬立在她身旁,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是略凝了凝眉頭,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忍冬略躊躇了片刻,從袖子裏摸出一個請帖遞了上來:“姑娘,你先看看這個。”
顧長寧狐疑的接在手裏,細細讀完,也是眉心一凝:“這位水姑娘我們好像並不相識,怎麼忽然會給我下這麼個帖子,倒是很奇怪啊。”
“可不是嗎,奴婢也是想不明白。”忍冬也是點了點頭,“我們的布匹最近賣的很快,喜歡的人不在少數,這位水姑娘的確在我們鋪子裏麵來過幾次,可便是如此,也不算是什麼交情吧。”
顧長寧輕輕擱下手中的帖子,道:“她是什麼來路。”
忍冬搖搖頭:“京城裏麵的大家閨秀,非富即貴,這位水姑娘的父親是京城的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顧長寧重複道,也是想不出緣由,可是帖子既然已經下到了這裏,若是不赴約,總歸不好,畢竟自己在京城裏麵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商賈的卑賤身份,真正是誰人都開罪不起啊,想了想,便是道,“罷了,反正如今距離甄選還有些日子,鋪子裏的事情,有江掌櫃在,我們去去也是無妨。”
忍冬心裏有些不安:“自從我們入京城以來,倒黴的事情可是不少,此番參加這個什麼賞花宴,又不知道什麼個情況。”
“既然人家下了帖子,想來肯定不止我一個,總之一切小心謹慎便是了。”顧長寧雖然也是心思惴惴,但是卻也沒有太過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