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於老夫人看了眼他蓋在被子下的雙腿,冷聲道:“可是卻是她們害得你失去雙腿,落個隻能和輪椅相依為伴的下落?”
於家良怔怔地看著於老夫人,猶豫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於老夫人雖然心疼他,可現在內心的憤怒早已經掩蓋住那一絲絲的憤怒,她繼續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於家的臉麵?堂堂於家大少爺,居然險些落個強奸犯的名聲!你對得起誰?”
看著於家良不言不語,於老夫人壓抑了多天的怒氣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你明明知道小曼和阿澤的關係,你知不知道那一天你險些掐死她!”
於家良趴在病床上,於老夫人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一樣刺進他心中。
說實話,他不傻。受傷後奶奶從來沒有來看過他,而且就連爸爸也開始總找借口不來醫院,他開始慌了,因為他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四肢健全,無論從什麼地方看都比他出色的弟弟。
這麼多年,他開始第一次嫉妒許季南。
本來他可以將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於稻澤所做的事情縱然讓他憤怒,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又覺得好像是當頭喝棒一般讓他瞬間清醒。
看著於家良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於老夫人覺得他終歸還身受重傷,憤憤地留下一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到真正的成長?”便轉身離去。
剛剛於稻澤要喊的醫生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他看著室內的狼藉一片,久久沒有講話。
他之所以擁有這麼優渥的生活,還不是因為於家,如果沒有於家,他可能什麼都是不是。
就算是當初知道自己失去雙腿,失去男人所該擁有的一切時,他都沒有現在這麼絕望過。
奶奶生氣,爸爸那邊有弟弟,他或許真的應該為自己而想想。
於稻澤將江清月送到她公寓下麵,看著她雙手被包紮得嚴嚴實實,他親自給江清月解開安全帶,為她開門。
想著江清月沒有辦法開門,他正要送江清月上樓,卻突然想到什麼急忙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彎腰進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他走到江清月麵前,遞給江清月一張空白支票,“今天你受苦了,而且手傷成這樣肯定會耽誤工作,這張支票你隨意填。”
本來在他們的計劃中是沒有苦肉計這一招的,那個護士也被收買,隻要恰當的說出那些話就行。
可是說來也是慶幸,如果不是江清月的傷,恐怕於老夫人也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他們。
江清月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空白支票,風吹亂額前頭發,她用手腕將頭發扒開,抬頭同於稻澤道:“你知道我不需要這……”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於稻澤打斷,“我先送你上去,等會兒還得回公司。”
江清月低頭露出一抹苦笑,看著於稻澤抬步離去,她隻能腳步略微踉蹌地跟上去。
到了樓上,於稻澤把鑰匙扔在鞋櫃上,就準備離去。
江清月身形一閃攔住他的去路,目光悲戚,“能不能陪陪我?”
“我給你助理聯係過,這幾天她會過來照顧你的起居生活。”雖然於心不忍,但於稻澤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
在眼淚流出的一瞬間,江清月撲到於稻澤懷中,嗅著熟悉的氣息,聲音哽咽,“以前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你就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他似乎歎了口氣,將江清月推開,語氣幽深:“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是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江清月無力垂下雙手,往旁邊讓了一步。
在於稻澤離開之前,她問了句,“那你,是不是真的會和小曼在一起?”
於稻澤停下步伐,卻並沒有回答江清月,因為他現在也猜不準對我究竟是什麼感情。
他離開很久之後,江清月動了動眼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別怪我手下無情,擋著我路的人,我絕對不會任她逍遙!”
這天按照佟芳馥的安排,陸庭昀先帶著珊愛去看了一場音樂會,而後帶著她回到別墅,佟芳馥說過想好好招待珊愛一番。
結果回到別墅,陸庭昀並不曾看到佟芳馥,問斕姨,斕姨也是一問三不知,並且表示最近佟芳馥總是出去和老朋友逛街,陸庭昀不用過於擔心。
而這時公司那邊兒還需要他去一趟,隻能略帶歉意地同珊愛道:“不如你先等著我媽,讓斕姨給你收拾一間房間先休息會兒。我要去一趟公司,晚上回來陪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