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眉頭一皺，握著手機，趕忙跑過去，過程中阿冬似乎聽見了動靜，“你在哪兒？”
她沒說話。
“你不會真帶她去看醫生了吧，我跟你說，沒用的，她是個瘋子，治不了，還不如讓她一個人呆在那裏自生自滅好了。”
又是一句輕飄飄的自生自滅。
宋宋不知道他們這種人為什麼經常把這類消極的詞語掛在嘴邊，可能他們是經曆過困苦坎坷，可她一個差點死過一次的人都活過來了，還有什麼過不去。
擰開門，入目的是地上一片狼藉，此時此刻的蔣行寧沒有之前的正裝，身上被潑了一身的茶水，狼狽不堪，表情像是日了鬼。
阿西來之前，頭發是紮起的，眼下卻是披散，像個在黑暗中行走的女人，頭也不抬，渾身透著戾氣。
直到宋宋來了這個房間，她才慢慢地收斂自己，放大的瞳眸漸漸收縮，最後沒什麼力氣地倒在沙發上。
“窩草，什麼東西，真嚇人。”
剛才大氣也不敢出的蔣行寧深呼吸一口氣，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椅子，“宋宋，你來的可真及時，不然我也像它們一樣被橫掃落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剛才不過是問她幾個問題，她就二話不說地逮著我打，一開始沒以為是真打，沒想到越來越狠，我躲開，她就用椅子砸我。”
停頓了下，“像個女瘋子似的，你不是說她有抑鬱症嗎，怎麼還是個瘋子？”
宋宋心懷內疚，“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
“是瘋子的話就應該送到精神病院，找精神醫生治療，而不是我這裏，我可接待不起這樣的人，會折壽的。”
“實在對不起。”
見她一直在道歉，蔣行寧慢慢地消了火，擺擺手道：“不是你的錯，你也沒弄清楚而已。”
宋宋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走到阿西跟前，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剛才為什麼要打人啊？”
不出所料，阿西和往常一樣，不說話也不抬頭。
“我剛剛隻是問幾個問題。”蔣行寧皺眉說道，撇清和自己有關的嫌疑，“很簡單的家常問題。”
“嗯，我知道，她之前就有點不對勁，像是發瘋，但沒有發作。”
“她是不是經曆了什麼？比如說被嚇到之類的事情，按理說有抑鬱症的人發瘋的可能性不高，他們通常會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空間裏，而不是想著去傷害別人。”
宋宋便把白影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也沒有任何隱瞞，告訴他，搞惡作劇的人就是阿西的男朋友。
“還有這種男人？”蔣行寧眉頭皺得更深，“顯而易見，他不就是想擺脫女友嗎，故意裝神弄鬼嚇唬人，逼她發瘋。”
話是如此，但如果阿西是個正常人的話，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被逼瘋。
“那到底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宋宋歎了口氣，“反正不能把她送精神病院，那裏的環境更容易逼人瘋掉的。”
蔣行寧挑了挑眉，“你是什麼意思？”
“蔣醫生，你明白的，幫幫我。”
“她這樣隨隨便便就打人，我真的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