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像是帶著笑，更多的又是嘲弄，不顯於形的淒淒切切，小手握著刀柄，手背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
顧至深感覺自己的血液也越來越涼，大腦空白一片，啞聲陳述：“你把刀子放下好不好？”
“那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從此以後，我們形同陌路，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一字一句地說著這些殘忍至極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剜著男人的五髒六腑。
怎麼還有這麼殘忍的人呢。
顧至深閉了閉眼睛又睜開，視線鎖在她的小臉上，像是做最後的告別，“好，我答應你，我現在就走。”
“顧總最好不要耍花招，不要搞什麼偶然撞見，我想，比起偶遇，避開我應該也不難吧？”
“好……我答應你。”
顧至深艱難的從喉間滾出幾個字眼，“我不再見你。”
“顧總，說話可是要算數的。”
“我知道。”男人的唇際漸漸溢出苦澀，這才多久，她就這麼地客氣地稱呼顧總。
撇清關係還不夠，還要如此客氣地稱呼，生怕自己和他扯上曖昧。
顧至深不知自己怎麼走出了門，深呼吸一口氣，忽然想起他們之間不是沒有關係。
還有結婚證呢。
她應該是忘了，他要不要進去提醒下呢？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以結婚證為借口，下次還可以再看見她，也許過段時間，她的態度不會這麼冷漠。
小李過來的時候，顧至深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盯著眼睛屏幕。
他連叫好幾聲顧總，才引起男人的抬頭：“怎麼了？”
“顧總，你怎麼了？”
在小李的印象裏，上司一直都是珍惜時間的人，不會在醫院裏玩手機來打發時間。
“嗯？我很好。”
“你的手機……拿反了。”小李不忍心提醒，似乎猜到什麼，“太太是不是把你攆出來了？”
顧至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點頭。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等過段時間，再軟磨硬泡，也許太太還會……”
“沒用的。”顧至深平靜地陳述，“她以死威脅我，不要再見她。”
“啊？”
顧至深已經站起身，漸行漸遠。
醫院一直沒有動靜，護士查房，給病人送飯，別人繼續忙別人的事情，時間不會等人。
夜漸漸來臨。
顧至深輕手輕腳來到醫院走廊，守夜的小護士見此，正要出聲詢問，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啞著嗓子：“這個病房的人吃飯了嗎？”
他指的是宋宋的病房。
“宋小姐嗎？她已經吃過了，隻是吃得不多，胃口不好。”
“那吃藥呢？”他微微靠在櫃台上，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按時吃了？”
“按時吃了消炎藥。”
顧至深輕皺了下每頭，“你看著她吃下了？”
護士啊了聲，“什麼意思？”
“她這人不喜歡吃藥，能躲就躲，麻煩你下次給她送藥的時候看著她吃下。”
“好的。”
顧至深又詢問一些事宜，護士半是惶恐地記著，才小心翼翼地道：“你是宋小姐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