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重複那三個字：“我知道。”
沒有多做解釋，她給他擦完藥後便提包上班去了。
顧至深望著她的車離開的影子，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狠，可以無時無刻傷害他，有時候不需要說話，即便是一個呼吸都能讓他片體鱗傷。
可他以前何嚐不是呢，這是報應啊。
…
宋宋遲到約莫半個小時。
剛開機不久便遲到，也隻有她一個人，然而沒有人剛多說兩句，招呼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準備得怎麼樣？”宋宋壓低聲音，湊到許凝心的耳邊，“演員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應該不差吧。”
“不差，好的呢，尤其是顧宛若，簡直比我們家狗還乖。”
“如果有可能的話你還是不要讓她受傷，畢竟會耽擱拍戲。”
“我知道。”
宋宋又呆了一會，發現沒自己的事情，便在一旁看著，偶爾說幾句話。
劇組還是原先的工作人員，變化並不大，以前和導演們在一起工作都當做朋友相處，現在不知為何，他們總帶有拘束。
許凝心沒有變化， 但宋宋，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宋副導了。
他們說不上來哪裏有變化，隻是小心翼翼把她當祖宗似的供著，他們一夥人吃盒飯，宋宋必定不會跟著一起吃盒飯。
中午休息時，大夥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蹲在地上，手裏捧著盒飯，有的沒的聊天。
“你這盒飯裏有兩個雞腿，這麼好！”
有人開始討論盒飯的內容，東張西望，這裏的盒飯最好的盛放兩個雞腿，最差的也會有一個。
留心眼的人發現顧宛若吃的那份隻有青菜，便好奇地過去詢問。
顧宛若低著頭，一開始沒有回答， 最後逼不得已還是承認，“我沒有錢。”
“不會吧？”
一份盒飯不超過十塊錢，連這個都吃不上？
顧宛若說的是實話，盡管住在宋家別墅，但她身上幾乎沒有現金，偶爾蔣行寧會接濟她一些。
宋宋也沒有出去吃，手裏拿著和大夥一樣的盒飯，但沒有吃，隻是找了個椅子坐著，和許凝心談天。
大約半分鍾後，有人提著兩個外賣袋子過來，裏麵盛飯的是白嫩的米飯和香噴噴的菜肴。
宋宋聞到香味後便把盒飯扔了，裏麵兩隻雞腿從垃圾桶裏滾出來。
周圍很多人看著，麵麵相覷。
而顧宛若隻是看了一眼，繼續用筷子挑起長長的青菜，塞進嘴裏，艱難青澀的咽下。
“這還是咱們以前的宋副導嗎？”人群裏低聲議論。
宋宋察覺到別人異樣的目光，依然我行我素，讓人把外賣放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吃著。
許凝心因為懷孕，胃口不是很好，在旁邊隻喝了點水，眉頭一挑。
“有人巴巴地看著我們呢，你不喊她過來？”
宋宋朝顧宛若的方向看了眼，淡笑，“那就讓她過來，不來的話就把她那份盒飯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