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回饋很快。
幾個同學,都說沒有收治一個叫沈峰的香港病人。
但是,另外一個人,卻給了他相當給力的消息。
“沈峰,香港人,年紀大概60上下?身形高大?”翩翩反問著容若。
“對,沒錯。”
“好。”翩翩也很爽快,“那人在最大的賭場——威尼斯商人那裏把錢輸得精光,他玩了老虎機和牌九,那天晚上,輸得挺多,賭場裏的人都有點印象了。後來,他似乎又借了些錢,有人說在銀河娛樂看見他又繼續在賭,賭的是大小。不過他似乎手氣不太好,每把都輸。後來賭場的人把他趕了出去,還挨了打,身上值錢的似乎都被銀河娛樂的人拿走了。我知道的,暫時就這麼多。”
容若皺起了眉:“既然都輸得精光了,為什麼還沒回香港?”
翩翩自得一笑:“隻要這人還在澳門,哪怕已經站在輪渡碼頭,我都能把他找到。這事,包在我身上。”
容若舒了口氣:“謝謝你,慕容小姐。如果能找到他,我一定讓他當麵感激你。”
翩翩撇了撇嘴角:“其他人對我來說不重要。你知道我是為誰做的這件事就好。”
容若沒有應聲。
如果不是為了沈婉,他也不會開口去求她。
沈峰是沈婉唯一的親人,他就是見不得她難受。
哪怕,自己也像她一樣,為人付出了所有,也不招人待見,但是,他就是不能對她的事袖手旁觀。
翩翩的效率,非常快。
從中午到傍晚,她已經找到了人。
“人我找到了。現在,我讓人把他帶到關前街的一處房子裏。他死活說他不回香港。你怎麼說?”
容若沒有半分猶豫:“我過去接他。”
“行。”翩翩雖然任性,但處理這些東西,還是帶著一股江湖兒女的氣息,“人我交給你了。你自己處理。”
容若隻給沈婉發了條簡訊:“人我找到了,我過去把他帶過來。請安心。”
他晚飯都沒有吃,就趕著最近的一班船,過海到澳門。
關前街已經和內地珠海十分接近了。
這也算是澳門充滿曆史氣息的一條大街了。慕容家在這街上有處住所,稍稍一打聽,就知道全街最繁華的一處,就是他家。
沈峰現在就被關在這裏。
真的是被關著的。
天氣已經蠻冷,他隻穿著一條長褲,連上衣也沒有,身子縮成了一團,身上有著被抽打出的血痕,臉上還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外翻的血肉猙獰,似乎也已經感染了。
容若大步向前,他的到來,讓男人驚恐了起來:“我沒有錢,你殺了我,我也沒有錢。”
容若皺眉:“我是沈婉的朋友。”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男人哭了:“我不認識她,你走開,我沒有親人,欠的錢,我自己會還的!”
他語無倫次,可是容若心如明鏡。
他恐怕是欠下了巨債,生怕麵前的人,是來追債的,豁出命不要,生怕連累自己在香港的女兒。
容若攙扶住他:“伯父,我是納蘭容若。我去過你店裏的,你忘了?沈婉在香港一直等你回去。她很擔心你,擔心得晚上都睡不好了。她之前才受過傷,腦部震蕩還得繼續吃藥。如果找不到你,她一個人病情加重,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