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茫茫的霧,落下散散的輕輕的微亮。
舜華起床後,被侍女一通收拾之後推出了門。睡眼惺忪,看不清眼前的樓梯。被台階絆倒,打了個滾站起。正巧被張清看見,捧腹笑到彎腰。
舜華揉著發疼的手肘,神智也清醒了許多。“張大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我是沒什麼事啦。倒是殿下你,一清早就表演雜技?”
“這是鍛煉靈敏度。”舜華拍了拍手,撣去灰土。
隨後而到的張寅嗤之以鼻。“我看是你大清早沒有睡醒。摔了吧。”
舜華瞟了他一眼,“那我這是反應靈敏,不然就摔殘了。”
“幼稚,明明就是笨手笨腳,還不承認。”
“隨你怎麼說,幼稚。”舜華惱羞成怒,撞開了花廳的門。嚇到了正在開門的侍女,劇烈的碰撞聲,顯而易見的震天怒氣,嚇得一幹人等跪下。
舜華來不及收腳,一腳踩到了近旁侍女的手。
“啊——”
撕心裂肺,可惜不是那侍女,舜華跌跌撞撞地向後退。“我……我沒看見……”
她一直往後退,眼看就要撞上,張清趕緊往旁邊閃。舜華後腳跟撞到了護欄,腰抵著欄杆,向後翻去。
一雙手拖住了她的腰,電光火石間聽見了骨折的聲音。下一瞬,卻是穩穩落地。回過身,隻看見半空中的書接連落地,濺起了花圃中的濕泥。
“發生什麼事了?”舜華糊塗了,這地上怎麼這麼多書?
“沒事。不是有事要談嗎?進去吧。”如初瞟了那兩人一眼,“你們兩個也進來吧。”
四個人,同時坐下,同時將右手擱在了桌上。茶盞就擱在他們觸手可及的地方。早點是精致的梅子餅,帶著酸梅酸酸甜甜的味道。
“清,東城那邊究竟怎麼樣了?”說著話,眼神卻是飄向了她,隻見她抓著梅子餅吞咽著。還不忘舔幹淨指尖的餅末。
“東城被洗劫一空。兩千守軍根本就無濟於事。半個時辰不到就被占據。半天不到的時間,整個州府被洗劫一空。所到之處,雞犬不留。”
如初漫不經心地比劃著,用右手端起了茶杯,手腕一疼,有一點的茶水灑出。很快伸出左手接過,這翻動作很輕很自然,沒人察覺。“那麼是不是能確定是為了劫財而來?”
“如果隻是劫財,他們沒有必要攻擊崖城。崖城並不富庶,易守難攻,卻沒有退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留在崖城,他們被殲滅是遲早的事。”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是來打探軍情的!”如初抿了一口清茶,茶還是很清香,隻是不知何故,回味的時候有一絲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