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落灑下一捧清輝,雨水筱筱落地。後手一招,不遠處屍體上的銀色刺劍疾飛而起,連同劍鞘落在他的手中。而他身後的老人同樣抬手一招,落在雨水中的聖槍化作金色光芒閃現,被他緊握,佇立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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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笑容退去,他左右分持黑白雙劍,麵對身前如潮水洶湧的軍隊,向身後的老人,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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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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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瑞拉.伊麗莎白,”老人望著在他的衣袍之後忽隱忽現的人馬女孩,“她的名字是安娜塔西亞.伊麗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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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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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在敵人即將到來的此刻,他將白色劍遞給茫然而悲痛的女孩。看著她不知所措地接過了劍,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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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翻譯,告訴她。安娜塔西亞,我沒能救你的母親,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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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自己無法出口的語言,落在女孩耳中,是她眼中噴薄而出淚水,以及無法遏製的絕望與痛苦。女孩捧著白色的劍,滴落的淚水與母親的血混合在一起,抬頭望著他此刻的沉默,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痛哭出聲,哽咽著向他遞出了白色的神劍,不斷對他訴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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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不用介懷,謝謝你救了她,也救了她的母親。”身後傳來老人的聲音,“她說你拯救了她,你是配得上這把劍的英雄。請你帶走這把劍,帶著她的族人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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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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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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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老人淡淡地說道,“今天你來到了這裏,便是你成為英雄的第一步。你必須成為英雄,這個世界需要一個英雄來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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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時代都不需要英雄拯救,”他回過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英雄,但我成不了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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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可以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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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如果你不接過這把劍,帶著她離開,今日她必然會作為龍裔人馬族叛逆,死在審判局的火刑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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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裔人馬?這就是你想要的毀滅的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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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回答:“我不會接過這把劍,她也不需要我帶著離開。亞維農,你是教皇,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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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推開了女孩遞來的神劍。他微笑著與手誤無措的女孩對視,溫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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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亞維農。這把劍是她的母親舍命換來的,自然應該由她繼承。英雄不存在於他處,隻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隻要她想,四蹄縱橫當世,遨遊四海。今日她想去哪裏,我為她開路。誰擋,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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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身後的老人將自己的話語翻譯完畢,看著女孩因為震驚而失神的雙眸,他抬起視線凝望已經湧至殘垣之後的銀白巨浪,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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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你看,一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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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劍初照突兀斜出,氣機猛然流轉如高山橫絕,勢拔五嶽,橫空出世,漫天雨水為這一劍震懾,凝雲色變振恐,寒雨倒懸,紛紛潰逃回濃雲之中。無匹氣機隨劍傾頹向身後手握聖槍的教皇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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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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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槍與墨劍猛然相撞,有他守護女孩無從查覺,然而教皇身後大地崩裂綿延不絕的可怕裂穀與無數倒塌的建築,他身後銀色盔甲的洪流,仿佛遭受重錘在水中敲出了巨大的水花,無數身影在餘波中被打散崩飛,如銀色的雨傾灑在夜色之中,洶湧的潮水一瞬後退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