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大概就是我了吧?
這樣想著,我的神色不由黯然下來。
伴書看了看我,道:“最近總管派他去做點事,不在分坨。”
“咦?”我有些吃驚,“花平派小狗去辦事?做什麼?”
伴書道:“最近分坨附近好像有些形跡可疑的人,總管讓他去調查一下。”
“形跡可疑?”楊三姐皺了一下眉,“難道又是魔教的人?”
伴書搖搖頭,“現在還不清楚,具體的消息,要等小狗回來才知道。”
我有心再問,但是看伴書的樣子,應該也不會知道更多事情,或者是不願意再透露更多的事情。於是隻好作罷。
*** *** ***
晚上花平照例過來以自身真氣幫我疏導經脈,我有些不明白,他明明也應該知道我這雙腿已經廢了,但為什麼還有多此一舉?
花平收了功之後,看著我,淡淡道:“穀主有話要問我?”
被他這樣直接一問,我那些不解倒不好意思說出口,於是頓了一下,道:“我聽伴書說你派了小狗去辦事?”
花平點了點頭,道:“最近這一帶有些形跡可疑的人,我讓他留意一下。”
“為什麼派他去?”我又問。
花平略靜了一兩秒,才道:“穀主準備成親,那麼破了相又失了寵的男寵,便可能會是一個缺口。”
我皺了一下眉,“你是說,有人會利用他來做什麼?”
花平道,“當然,如果這個男寵值得信任,那麼對那些人來說,其實也是一個缺口。所以,他反而是最合適去調查的人選。”他頓了一下,“不過結果怎樣,還是得等他回來再看。”
聽花平的語氣,並沒有完全相信小狗的樣子。
我皺了一下眉,按理說,這的確是小狗表現忠心的機會,但如果他的確是對我決定嫁給溫浪漫心存嫉恨的話,結果也實在並不好說。
我沉默下來,花平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我看著他走出去,歎了口氣。
下次到小狗,哪怕會被他記恨,也還是勸他放棄花遲穀,再找別的方式複仇比較好。
不論我將來怎麼樣,花遲穀有花平在,他就永遠不要想能有成功那一天。
*** *** ***
沒想到還沒等我見到小狗,便先見到了所謂“形跡可疑”的人。
隔天的午後,我正靠在床頭看書,便聽到侍琴在門口喝問了一聲:“什麼——”
“人”字還沒出口,聲音便低了下去。
陪在我身邊的伴書立刻便握了劍站起來,我也忍不住探頭去看。
還沒見到人,便先聞到一股馥鬱花香,我還沒覺得怎樣,卻見伴書竟然像是站不穩,搖搖晃晃就倒了下去。
“伴書?”我不由驚叫了一聲,伸手撐著床沿想去扶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酥軟無力,軟軟趴倒在床上。然後便看到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走進來。
走到近前,我才認出,那個高的,是昔日在正義堂為曾純潔抬榻的昆侖奴,矮的那個,卻是那日走在軟榻前撒花的少女。
那少女走到我麵前來,甜甜一笑,道:“花穀主,得罪了。”
我還未曾開口,那昆侖奴已拿出一個布袋,向我當頭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