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算真心話。”蘇柒補充道。
“你開什麼玩笑！”六姬忽地捏住了蘇柒的肩膀，對著她大聲喊道，“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
“抱歉，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蘇柒垂下了眼，語氣聽上去頗為艱難，“抱歉，那麼多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這不是柒姐的錯。”藥弋的聲音此時聽上去相當堅定，“沒必要因為這個事情自責。”
“但是！”此時試圖反駁地卻是六姬，“為什麼不早點……”
“六姬。”藥弋製止了六姬的話，也垂下了肩膀，相當哀傷地看向了蘇柒，“柒姐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和當時……差不了太多呢。”蘇柒忽地解釋了起來，她摸了摸六姬的手背，然後長籲一口氣，低下了頭，“或許這僅有的三天，我不出現才是最好的，抱歉，還是我不夠成熟了啊。”
“你才多大！”六姬的聲音又放大了好多，淚水不知什麼時候蓄滿了眼眶，一言不發地看著蘇柒，“哪有什麼成熟不成熟的啊，說到底還是……還是我的能力不夠啊……”
“沒有必要……”蘇柒伸手抱住了快要哭出來的六姬，“這種時候，就不要怪罪任何人了。至少這幾天過的很開心，不是嗎？”
藥弋失落地盯著床上散落地撲克牌，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忽然抬頭看向了蘇柒。
“柒姐，剛才你是想要……故意輸給我嗎？所以才一直……”
“那樣的行為太任性了，就不要再提一遍了啊。”蘇柒苦笑著，鬆開了六姬，然後身體後仰，靠在了牆上，接著說道。
“如果你沒有拿到天然黑傑克的話……我果然就不會說了吧。同樣的事情，又要讓你們經曆一遍啊，隨時提心吊膽地擔心我會死去……再怎麼說都是很糟糕的事情呢。”
“的確。”藥弋說道。
六姬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不比藥弋冷靜，所以似乎並沒有開口的打算，隻是一個勁地看著蘇柒而已。
“不過，還是得告訴你們呢。”
“的確。”藥弋又一次讚同道，“因為我們想要知道，也願意知道。那麼……蘇涼知道這件事情嗎？”
蘇柒歎氣，說道：“她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又得拜托你們瞞著她了。”
“不想要讓她體驗這種糟糕的感覺……嗎？”藥弋試探著問道。
“是啊。”
“但是我覺得告訴她會比較好哦。”
藥弋笑了笑，卻是笑的十分苦澀：“當時的柒姐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蘇涼才會總是怪罪你什麼都不告訴她呢。”
“呃。”
“我也覺得說出來會更好一些。”六姬抹著眼淚說道，“就算知道，也不代表就會過的不開心啊。”
蘇柒愣在了原地。
她抹花了臉，卻沒什麼自覺，而是相當堅決地看向了蘇柒，接著說道：“況且，你也沒有必要一個人擔著啊。你喜歡她不是嗎？喜歡的話，就更加不能把所有的痛苦一個人攬下了啊。”
“痛苦嗎？”
“這幾天每當蘇涼說到以後的事情的時候，柒姐都不怎麼好受吧。”
藥弋如此回答。
六姬點頭。
蘇柒卻是瞪大了眼睛。
心髒驀然一下子感受到強烈地刺痛，還有一股突如其來的窒息感。
隨後，她的雙唇開始顫抖，眉間頓時像是要擰到一塊一樣，不住地向著閉合一分又一分地靠攏。
終於，淚水還是朦朧了蘇柒的視線。
她沒有哭出聲音來，哭的模樣卻讓人兩人感受到了她的撕心裂肺。幾天來所忍耐的焦躁，痛楚，不安和悔恨，此時像是糅合到了一起，一並從她的眼眶迸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