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拯救完世界回來的時候,你都沒有哭成這個樣子呢。”
六姬受到的感染也不小,看起來也相當不好受,說話也變得遲頓起來。
“因為……因為……因為現在啊,沒法留給她什麼了啊。”
她的淚水染濕了眼眶,染濕了臉龐,染濕了衣袖,也把她的心染了個濕透,此時全部地展現在了兩人的跟前。
藥弋別過了腦袋,六姬則是不斷地吞咽著口水,試圖不要讓自己跟著一並哭出來。
最終,最先敗下陣來的卻是藥弋,她逃也似地跳下了床,留下一句“我去陽台”,便離開了房間。
作為朋友,藥弋對於蘇柒的處境實在無法簡單地用“同情”來概括,可是細究起來,所有難受的淚水卻都是因為“同情”而起。她無法以參與者的角度來接觸到蘇柒的情感,所以她此時的難受,也帶著稍許情緒化的不滿。
該死!可惡!混蛋!
再怎麼樣的叫人痛快的咒罵,接下來也隻能跟上「怎麼會這樣」一句話。
無法多言。
她立在陽台,待到冷風把眼淚吹幹,吹得臉龐發凍,這才恢複到了以往一樣的冷靜模樣。她哆嗦著拿出手機,給白夜撥去了一個電話。
“喲,藥弋啊,現在打電話給我,是要給我拜年嗎?”
“順便吧,有事情要跟你說,這幾天你不會和蘇涼見麵吧?”
“你那風好大誒,而且聽上去也很冷的樣子。”
“我在陽台,別管那麼多。”
“蘇涼?她的話,不一定哦,去年這個時候她還來過我家蹭飯誒。”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就算了,直到除夕之前都不會有見麵的機會了吧?”
“大概……是的,家裏要準備的東西真是超多呀,根本沒有給我休息的機會嘛……”
“你聽我說,冷靜一點。”
“啊?”
白夜的話被打斷。
藥弋很少會打斷別人的話,大多數時候都是笑眯眯地聽人把話講完,然後再一針見血地說出裏麵讓人感覺到羞恥的部分。
這般異常的舉動,和打電話來的異常的時間,以及之前異常的問題,白夜就算再遲鈍也明白她要說的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等待藥弋開口。
結果,藥弋幾番準備,卻都是沒能順利地說出來,也許是因為陽台上的風太冷了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剛哭過,所以說話不太利索的緣故。
“蘇柒,柒姐她,並不是一直都會活下去的。”
“呃……?”
“並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複活,她再過一天,就會死。”
“……”
沉默了片刻,白夜才回複道:
“騙人的吧。”
藥弋哆嗦地呼出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的語氣保持在冷靜的狀態說了下去。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蘇涼,具體的等到之後再說吧。”
又是片刻的沉默,隻不過比上次要短暫多了。
“我懂了。”
電話那頭傳來短促的回應。
藥弋答應了一聲,便掛去了電話,從陽台上退了出來。
合上門,再也感受不到室外的陣陣冷風,藥弋背靠著玻璃門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地將臉埋進了膝蓋當中。
“蘇涼……又要變得孤獨了呢。這次,就連藍色的項鏈……也沒得寄托了呢。”
——
沒有讀過前作的話,說不定會看的雲裏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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