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和虛空正在偏廳,虛空道長隻愣愣的坐著。玉笛卻不閑著,將桌上的點心吃了多半,端過茶水來咕嚕咕嚕喝幹後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站起來一拍肚子,對虛空說:“臭道士,這許多好吃的你都不吃,那你還來幹什麼?竹衣是我徒弟又不是你徒弟,我知道了,你是借著機會來偷偷看一眼小師妹,是也不是?剛剛小師妹和沈筠那小子就在這裏,你看也看了還傻坐著幹什麼?老尼姑吃飽了,不擱這兒陪你幹坐。走了。”

嘴上說著要走,腳下卻不動。

虛空道:“竹衣是你徒弟不假,可她也是我小師妹的女兒,我這個大師伯難道不能來討杯酒喝嗎?這沈家又不是規定了隻有尼姑可以來,道家就不可以來。”

玉笛又坐下來,搓搓手,從懷裏掏出一塊布鋪在桌上,說道:“出家人還喝酒,老不正經,難怪小師妹看不上你,你呀,沒一樣事情做得好。做個破道士還要喝酒。”嘴上一邊說著話,一邊動手拿了桌上剩餘的點心,放在鋪於桌上的布內包裹起來,揣進懷裏。

虛空一抖浮塵隨即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到門外停住腳步,說道:“佛祖普度眾生,原來也教人貪得無厭,吃著拿著,師妹,你是拿了給自己吃,還是拿了給他吃。據我所知,他已經醒了。佛祖不僅教你貪得無厭,還教會你據為己有。”

沈竹衣快步過來,隻聽道虛空道長的最後一句話,隨口問道:“大師伯,您說什麼貪得無厭,據為己有?”又高興的喊一聲師傅,說道:“原來您老人家沒走。”

玉笛一皺眉頭道:“怎麼,你是趕師傅走的嗎?一嫁了人就開始嫌棄我了,你這丫頭好沒良心。”說著迅速閃身到門邊,向著虛空道長後背輕輕發起一掌罵道:“臭道士讓開,你擋了老尼姑的路了。”

沈竹衣見師傅要走,趕緊上來拉住衣袖,說道:“師傅,你可不能走。您老人家就是在這裏住上十年八年,徒弟也決計不敢怠慢半分。”玉笛道:“你自然說這個話,你都嫁去將軍府了,這裏可是你的娘家,為師在這裏,你在將軍府,你好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你以為師傅老了傻了,哼,我才不受你的糊弄。你這個嘴巴抹了蜜的小騙子。”玉笛師太將頭低下來湊到沈竹衣麵前,悄聲說:“我可不能在這裏住上十年八年,十天八天也不行。我跟你說呀,師傅要在這裏呆久了,他餓死了怎麼辦?”

沈竹衣也跟著悄聲道:“師傅,老將軍他醒了。”這時候田牧然正往偏廳走來,玉笛師太趕緊噓的聲響,說道:“不可說,不可說。竹衣你可一定要給師傅保守住秘密。”

虛空道長冷哼一聲,說道:“還保守秘密,沒有不透風的牆,師妹你幹的好事總要告訴他的家人,也讓人家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虛空一說完,趕緊雙足離地,運輕功縱過屋頂看不見了。他若走得慢了,定要再被師妹纏住,一定纏到他開口道不是求饒為止。

玉笛師太對著屋頂罵道:“臭道士,你有種的別走,我們拳腳上較量,你接我一百招,老尼姑打掉你的浮塵,看你還抖擻什麼?”右腿踢得老高,像是虛空道長就在她踢到之處。右手被沈竹衣牢牢抓住,她一掙紮之間揣在懷裏的點心突然掉了出來,滾得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