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濤因田牧然在場,因此沈竹衣命田大田二將他母親帶下去時,他雖心中氣惱卻也不敢說什麼,在沈竹聲之前走到偏廳,看到滿地滾落的點心。笑道:“真丟人!”

玉笛師太正愁有氣沒處撒,怒道:“兔崽子,你說誰丟人,把你爹沈筠那個老小子叫來,老尼姑今天非得當著他的麵教訓教訓你!”沈竹衣拉著師傅右手的力道更重了些許,她真怕師傅突然衝過去打了沈竹濤,以他的身板怕是經受不住,轉過臉嗔道:“大哥,如果你不想竹語妹妹死,就閉上嘴巴。”

沈竹濤正要再與爭辯,聽她這麼一說,也隻好閉嘴不說話。玉笛師太卻不依不撓:“你這個沒膽的孬種,怎麼不說話了,啊哈,我徒弟一句話就將你嚇成這樣,我說你還是不是個爺們,膽小如鼠的無知之輩。”

沈竹衣雙手按住玉笛師太的雙肩,說道:“師傅我求求你了,您就少說兩句吧,眼下正是人命關天。竹語妹妹中毒,還請師傅救她性命。”

沈竹聲已經將沈竹語從房中抱來,隻覺得香氣四繞,十分好聞。下人搬來一張睡塌,沈竹語被放置睡塌之上。隻見她雙目微閉又似要睜開,麵色慘白帶著濃重的暗黃,看上去就如一個病重已久的人正在閉目養神的挨日子。

玉笛師太看她一眼,說道:“她中了是王蠍那個老王八研製的毒藥一炷香,大水衝了龍王廟,她是她外孫女,自然有解藥。”

沈竹濤有點慌了,說道:“我外公死了那麼多年,誰知道解藥在哪裏?奇怪小妹為什麼會有一炷香。”

沈竹衣問道:“師傅一炷香是什麼?”

玉笛師太拉開徒弟拽著她的雙手,甩一甩衣袖,隻見地上滾落的點心在片刻間都被收入袖籠之中。

她右手背後,說道:“王門毒藥,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最厲害的要數蠍尾毒,中了此毒的人頃刻斃命。這一炷香嗎,江湖上少有流傳,都以為已經被那老王八將其和蠍尾毒一起帶進棺材了,不想商賈之家的沈宅居然還有,所謂一炷香,正如其名中了此毒的人一炷香後必死無疑,並無痛苦之狀。中毒的人宛如久病之人,不同的是此毒奇香久久不散,直到中毒之人一死,便消失殆盡一絲毫香味不留。毫無跡象。”

眾人一聽不勝唏噓,心想:還好此毒藥失傳久矣,隻是怪哉,這久居深閨的富家小姐怎麼會有。再一想她是王蠍的外孫女,也都不覺得多麼奇怪。沈竹濤嚇得雙腿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師太,求求您,救救我妹妹!這一炷香我聽都沒聽過,卻又哪裏知道有什麼解藥。師太,您一定要救小妹。”

玉笛師太瞧也不向她瞧上一眼,向沈竹衣道:“徒弟,師傅說完了,可以走了嗎?”沈竹衣還在想著玉笛師太前麵一番話,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嗓子裏嗯嗯了兩聲。又突然如先前一般抓著師傅的衣袖,說道:“師傅,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你今天一定要救竹語妹妹,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可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