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手中的玉笛向田牧然揮灑過來,沈竹衣見情況不妙慌忙攔駕,說道:“師傅,您老人家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有失身份。”

玉笛道:“竹衣,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一個出家人有什麼身份可失?”哼一聲向田牧然道:“隻是這位田將軍的身份嗎,就不太好說了。不過我說你小子,我徒弟才嫁給你幾天,你就攛掇著她來反對師傅了。你難道忘了那日,竹衣是不願嫁給你的,要不是做師傅的屋頂上攔下她,你哪還有今日的話頭?”

田牧然拱手道:“師太大恩,牧然不忘。”

玉笛師太右手一揮,說道:“廢話少說,我們不提舊恩,不算新賬,今天我就是要教訓教訓你。”沈竹衣攔在師傅麵前,說道:“師傅,我說的有失身份,不是說的您,說的是田將軍的身份,師傅,田將軍。”聽起來沈竹衣說的是田將軍,大夥自然而然的認為是田牧然,看她的口型說的卻是田老將軍,隻那個‘老’字沒有發出聲音,對著她師傅張著嘴巴,玉笛師太立刻會意。

玉笛師太回身從小雪手中取回包裹著的點心,若無其事的從沈宅走了出去。

沈竹語一場服毒的鬧劇,眾人口中雖然不說,心中均都感到無趣,本想趁著此次機會好好拍一拍田大將軍的馬屁,可又摸不清將軍夫人心中的真實想法,再加上沈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眾寒暄客套之後,也都散了。

餘下的,除了田牧然的人馬之外,都是沈筠的家眷了。按照當地的風俗,回門省親的新人,在日落之前是必須返程的。沈竹衣心中還惦記著她竹語妹妹的傷勢,無心再返將軍府。

她對田牧然道:“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爹爹心裏一定不好受,我和竹語妹妹都是他的女兒。牧然,我想留下來,陪陪爹娘和哥哥。”

就在這時,門外一名侍衛急急忙忙的進來,在田牧然耳邊低聲耳語一番。待他說完,田牧然舉起手掌示意他退下。

西風前來問道:“大將軍,是有什麼要緊事?”

田牧然道:“回營地再說。”對沈竹衣說道:“我們不去管它什麼陳規舊俗,剛好我有軍務在身,你且留在沈宅內也是方便,不如就呆上些日子,待我歸來之日一定書信告知,你再到將軍府等候不遲。”

西風尋來田氏姐妹,再三交代了她們要保護好夫人後,隻等田牧然一句話便即前往駐軍之所。田牧然下令:“右衛軍統領竹風兄弟,隨本將軍同去。”這沈竹風回來沈宅的日子並不長,和小雪之間暗生情愫,相聚不多幾天眼下又要分開,二人自然依依不舍。

田牧然和沈竹衣向他和小雪看一眼,又回神來看一眼彼此,都明白其中情誼。沈竹衣微微一笑,說道:“哥哥,這妹妹都嫁人了,哥哥總是不能一直落在妹妹後麵的,你說我說得對嗎?小雪?”

二人一聽,頗感尷尬,也不好言語上說些什麼。沈竹風撓了撓頭走到田牧然旁邊,抱拳說道:“一切聽憑大將軍安排,竹風這就隨大將軍回北地軍營。”

田牧然笑道:“竹風兄弟,想來本將軍的安排不要為難了你才好,你可舍得沈宅這雕欄玉砌溫香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