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淩晨5時許,平京警方在南郊爆炸事故現場結束了為時四小時的勘察,沒有發現人員傷亡的情況,後續調查仍在進展當中……”
“近日,警方通過多方查證,發現一名平京本地的中學生與上月在南郊發生的爆炸案有關聯,目前公安部已介入調查……”
“據知情中學生透露,有一名與他同校的女生當天在爆炸案發生地點失蹤,經核實,本市確有一名獨居的林姓女子下落不明,警方判斷其已在爆炸中不幸喪生。”
“媽,我已經十六歲了,能對自己的言行負責。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南郊那堆破房子裏麵就是有一個……”
楊洛試圖保持一副嚴肅的神情鄭重其事地告訴母親真相,可是等他抬眼望去,那張滿是憐愛和痛惜的麵龐上已有皺紋悄然蔓延。母親默不作聲地看著他,楊洛忽然明白不論他在這張病床上說了什麼,母親都不會相信了。
“媽聽著呢,你接著說吧。”可母親看他突然停下不語,還是如此說道。
“……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
“好。你吃了藥睡吧,媽去給你買飯。”
明明兩個人都說著除了自己誰都騙不了的謊話,楊洛自嘲地笑著,等母親從房間出去,他就百無聊賴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平京市第六精神病院。
“張大夫,都過去幾個月了,我兒子他到底怎麼樣了?”一位母親顯得頗為焦急。
被稱作張大夫的白大褂男子也同樣是滿麵愁容:“女士,我們院方理解您的心情,但精神上的疾病,尤其是妄想症不是僅憑藥物就能治愈的。現在我們采取的是保守治療,隻能穩定病情,最終克服心理障礙,靠的還是患者自己的意誌力。您作為病人家屬,這時候更要穩住陣腳,幫助他重新開始正常的生活才是。”
“你好,我想知道南郊發生了什麼。”
楊洛把視線從天花板上收回來,一位西裝革履紳士打扮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大咧咧地坐在床邊。“你誰啊?”楊洛順手按了按鈴,打算叫護士把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轟走,可是等了一陣,他發現這鈴或許就是個擺設。
“我不知道。”楊洛幹脆利落地答道。”
“你看,我願意相信你說的話,我知道什麼是真相,隻是想從你這裏確認一下。”中年人翹起兩撇小胡子繼續問道:“你看到了一座大門,對不對?”
楊洛驚恐地點點頭。
“別害怕,一切都在預言當中。”中年人虔誠地用右手在胸前畫了個三角:“現在告訴我,那座大門是什麼樣的?”
楊洛剛想要脫口而出一句“我不知道”,卻被中年人攔下了,他似是威脅般笑眯眯地說:“不要矢口否認。‘無冕之王所引者即為先知,他能見不可視之物’,你應該告訴我們,在無冕之王帶你去南郊之後發生了什麼?”
楊洛本來想問問無冕之王是個什麼東西,但他發覺這個奇怪的人似乎是某個教派的狂信徒,詢問他們宗教預言的相關事情分明是在自討苦吃。“我看見幾個人圍著一座傳送門,然後突然有幾個人從裏麵跑出來喊著什麼……他們說的是外國話,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