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林熠寒帶著林家的眾人已經在大門口跪了一天一夜了!”馬一山站在屋裏隔著屏風向燕墨染稟報。
屏風後,燕墨染將最後一口藥喂給李雲初喝完,替她擦了嘴上沾的藥汁,拿了一粒小蜜餞讓她壓嘴裏的苦味。
做完這一切,晉王才不經不慢地開口:“這麼喜歡跪就讓他們跪著吧。你去告訴林熠寒沒有地圖本王不會見他,本王隻給他三天時間,交不出地圖,林家全府一個都逃不了。本王殺他們不用奏請皇上,也讓他們去打聽一下這幾年本王殺人的手段,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王爺,隻是林家在這一跪堵住了大門,我們進出不太方便。還有引來不少奉天誌百姓圍觀,怕影響王爺的名聲。”馬一山現在算是李雲初近身護衛,負責李雲初的安全。燕墨染將這邊宅子的護衛巡視工作都交給了他,好在馬一山也是在山寨上當過大哥的人,領導兄弟們打架的事,他很在行,但對於處理宅子上的一些瑣事還是不太精通,好在為人聰明,燕墨染還算放心。
“去叫奉天城太守過來處理。”燕墨染不想再多言,言簡意賅地打發走了馬一山。
李雲初靠坐在床頭,背上披著厚厚的棉衣,胸前蓋著厚厚的被子,房裏還燒了兩個火爐,但她還是冷。醒過來已經兩天,自己還是渾身無力,胸悶氣短,李雲初覺得這次毒發如烈火席卷枯葉,焚盡了她所有血氣,透支了她所有健康,她還發現自己的記憶開始衰退,但這些她暫時還不想告訴燕墨染,他剛剛經過失而複得,又要讓他提心吊膽害怕自己隨時離他而去的痛苦,她不忍心。
“王爺,林家那假瘋子現在怎麼樣了?”李雲初怕被燕墨染看出自己身體的不適,隨便起了一個話題。
“安置在後院住著。”燕墨染摸了摸她的手,“這麼冷,要不要我去拿個手爐給你。”
“不用。你幫我捂著,我就暖和了。”李雲初將另一隻手也塞進燕墨染的大手裏,“王爺,你先見見林熠寒也好,他用心良苦引你來奉天城查出他大哥的諸多事,不就是想坐這個家主之位嗎?你不如順了他的意。”
“經過這件事,你覺得皇上會讓林家繼續坐穩國公之位嗎?”燕墨染握著她冰冷的手搓著,想將自己的溫度都傳到她身上,讓她不再怕冷。
屋裏燒著兩個火爐子,燕墨染隻穿著單衣都覺得有些熱,可李雲初穿著棉衣蓋著棉被,雙手還這麼冷,燕墨染暗暗想著一會要去找白承風問一問,調理的藥方是不是要改一改。
“王爺,周元帝不可能讓四大世家都敗落的,李家已經凋零,如果林家再敗落,曾經幫大周國興邦定國的四大世家,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那大周國憑什麼來震天下之威,讓外敵不敢進範。所以他一定不會削林家國公這位,反正綁架太子,劫殺你都是林熠隱一人所為,與林家沒什麼關係,隻是周元帝一句話的事。”李雲初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有點累,腦子裏嗡嗡作響讓她後麵的話說不下去。
四大世家天賦異稟的神技是大周國的支柱,也是大周國禦敵的一把鋒刀。並且四家能相互製衡,三家能鼎足而立,但如果隻剩下兩家可能會狼狽為奸共同把刀架在大周皇帝的脖子上,所以周元帝一定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