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門前人頭攢動，已經將這條小街堵得水泄不通。
有來找齊老板買符的；有來道觀祈福上香的；也有不明就理湊過來看熱鬧的……
反正，當觀主看到這盛況空前的場麵時，害怕極了，生怕自己精心打理多年的道觀，眨眼間就毀在這群人腳下。
齊老板也沒想到以前門可羅雀的小道觀會有這種門庭若市的一天。
而且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夜之間，自己畫的夜啼符能抵抗雨夜邪煞之氣的消息怎麼會不脛而走的。
再想想自己畫的符，齊老板還是很心慮。可現在沒有退路可言，隻能硬著頭皮上。
齊老板手裏拿著一個木盒，裏麵裝得都是畫符的用具，走到眾人麵前踮起腳提高嗓門喊，“大家不要擠在門口，到我小鋪子那邊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這符不收大家的錢，每個人限送一張。如果靈驗了大家可以到道觀裏來上香還願。”
人群裏開始討論紛紛：
如果不收錢，那會不會不管用。
我還以為齊老板會坐地起價，沒想到他要送給我們。齊老板人真好。
這麼多人，齊老板要畫到猴年馬月才能畫完，我們還是先過去排隊，不然等到天黑怕也拿不到符。
對對對，先去排隊。
喲，你們這是領什麼呢？
管他們領什麼，聽說不要錢，不要白不要。走走走，我們也去。
……
隻要有一個人帶頭朝那間小鋪走，那麼所有人的都會行動起來，根本不用齊老板再開口說話，堵在觀道大門口的人群眨眼功夫就在他那家小鋪子前排得整整齊齊了。
他的小鋪子已經有人打掃過，昨天的狼藉一片都清理幹淨，雖然裏麵還沒有任何物品，空空如也的，但這並不影響齊老板站在裏麵畫符的心情。
有的人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再苦再累都是開心的，比如齊老板。
他搬了一張小桌，將畫符的用具一一擺好，淨手、凝神就開始畫了起來。
“師傅，你先回屋休息，等我幫齊老板把這些人打發走再去找你。”李雲初知道白雨霽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現在這裏可以說是人貼人，腳踩腳。
可這些人又都是自己讓崔二娘散播出去的消息招攬回來的，李雲初不可能真讓齊老板一個人應付，那幾百張符，畫完那隻手怕是要廢掉。
“沒事，我幫他一起畫，人多也快一些。”白雨霽並不在意那些嘰嘰喳喳的人群。
崔二娘在前頭幫李雲初他們扒開人群，“勞駕讓一讓，我們過去幫齊老板，你們也能快點拿到符回家。”
好不容易他們三人才從人群中擠到齊老板小鋪子裏去。
李雲初站到暫時擺的小桌案後麵，看到齊老板已經畫好一疊夜啼符了，這手速還是很快的，果然是靠這吃飯的。
白雨霽對李雲初說：“清風，你跟五魁幫著將這畫好的符紙分發給外麵的人，我來幫齊老板畫符。齊老師還有筆和符紙嗎？”
“有的，有的。隻是讓道長你來幫忙，我怎麼過意不去。”齊老板剛好畫完一張符，抬頭看著白雨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