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的晦氣,拱拱手說道:“此乃本相的家事,不勞世子掛心了。”
“唉……丞相怎麼能這麼說呢。丞相的女兒是我的叔母,丞相的家事,也算是我的家事。我關心一下也不算什麼啊。”
“本相自會處理,還請世子多將心思放在國事上吧。”高誠鼻子直噴氣,顯然是已經被氣歪了。
任伯青撇撇嘴,“我隻是覺得令郎的記性未免太差了一些。皇上派去丞相府的太醫剛剛才回宮,令郎就惹出了這種事端來,要是我的話,絕對會打斷他的腿,讓他永遠下不了床。這樣既長了記性,又不會再犯錯誤了。”
“你!”高誠指著任伯青,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之前任伯青說的話雖然他也生氣,可任伯青畢竟沒有說道他的要害上。但這句話可是直插他的逆鱗,他兒子已經不能傳宗接代了,如今還要打斷他的腿?讓他從隱晦的殘廢變成真正的殘廢?他怎麼不說直接殺了他!
高誠一拂袖,重重的哼了一聲,“本相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任伯青無所謂的摳了摳耳朵,“丞相慢走,恕不遠送!”
任伯青雖然並沒有把高誠怎麼樣,可是仔細想來,他說的每一句話有時看似是玩笑,但卻都是極有針對性,一步一步把高誠帶入他設下的語言陷阱,尤其是最後那幾句話,簡直是狠之又狠,這可是真的要讓人家絕孫斷子了。這朝堂上的一番對話,任伯青也是在殺雞給猴看。果然,這天之後,就沒有幾個人敢明著跟他對著幹了,都怕被他那張小嘴給氣死。
龍雲浩坐在馬車裏,百無聊賴的與宇文端下著棋。
“宇文端,我們已經走了幾天了?”龍雲浩有氣無力的問道。
“已經四天了,加上晚上的休息,估計明天就到了。”宇文端用棋子撓了撓頭回道。
“什麼!明天才能到!哎呦”這個答案如一個晴天霹靂一樣,將龍雲浩給炸的站了起來。隻是他忘記了自己還在馬車裏麵,這一站立刻就撞了腦袋,連頭上的冠都撞了下來。
宇文端好笑的看著他,嘴上卻不忘了諷刺,“你著急個什麼勁兒啊,這大半年的時間都等下來了,還差這兩天?”
龍雲浩臉上一紅,反駁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這路上太無聊了。”
“哦!”宇文端做出一副不用解釋我懂的表情,“原來如此啊!”
“你不用這樣陰陽怪氣的。”龍雲浩輕哼一聲,“我就不信你不著急。”
宇文端不慌不忙的下了一子,指著棋盤說道:“我不著急,該你落子了。”
龍雲浩一看棋盤,暈,就這麼一步竟然讓宇文端占了先機。他順手撫亂了棋盤說道:“算了算了,不下了,我要出去騎馬前進,這馬車也真是忒慢了。你最好也出來騎馬,否則等會兒我下令全速前進,這馬車可顛簸的厲害。”
宇文端無所謂的攤攤手,“我會讓馬夫正常行駛的,你要走就先走吧。”
龍雲浩笑眯眯的說道:“你說馬夫會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宇文端歪頭想了下說道:“我猜他會聽我的。”
龍雲浩不由得氣結,這小子怎麼就這麼愛抬杠呢。
“你就算要被顛死也不肯下來騎馬?”龍雲浩的語氣一浬。
“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死的。”宇文端好像沒聽出龍雲浩的語氣,仍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t 龍雲浩似是微不可聞的苦笑了一下,他吆呼馬夫停了車,對宇文端說道:“隨你吧,隻是到時候你去遲了,錯過了什麼好戲,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說完,他徑直走下去,讓侍衛幫他準備馬匹,並下令讓部隊稍作整裝,然後全速前進,不管宇文端了。
宇文端見龍雲浩走遠,目光閃爍起來,喃喃自語,“有些事情,的確該過去了。”忽然,他展顏一笑,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搖著扇子從馬車裏走出了,笑的如沐春風,“古人雲,舍命陪君子。今天我也風雅一次,效仿古人好了。”然後他客客氣氣的對旁邊的侍衛說道:“麻煩幫我準備一匹好馬,我要與龍雲浩競技。”
侍衛準備好馬匹,宇文端翻身上馬,白衣飄飄。其他人騎上了馬,都會有一些英姿勃發的感覺。可他即使騎在了馬上,他仍是給人一種出塵高貴的感覺,氣質這東西還真是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