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努力克製著自己不要在結巴了，小石頭活得心驚膽戰。
“還知道回來啊。”
歐陽雪冷哼道，“去給我拿幾壇子酒來，今天沒有我的話，誰也不準靠近這裏！”
“酒？”
小石頭一愣，睜大眼睛看著歐陽雪，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公子自從那件事之後便再也沒有喝過酒了吧，今天看來是心情很不好。
“怎麼？本公子的話現在不好使了？”
歐陽雪鳳眸一挑，原本好看的眉眼帶了絲絲怒氣，嚇得小石頭一個激靈，那原本要說的話也不知道忘到哪裏去了。
“小石頭這就去。”
火燒屁股般的竄出房門。
公子想喝就喝吧，大不了自己這個貼身小廝在身邊守著就好了。
雪晴一個人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埋在兩腿間，腦中自與歐陽雪相遇以來的種種不斷的浮現而出，像舊電影一般，一幕幕重疊最後變成了他決絕的背影。
或許這一次他們之間真的要結束了吧。
“吱吱吱！”
小狐跳上來，雪晴茫然的抬起頭，眼角的淚水尚未幹透。小狐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仿佛是在擔心著自己一般。
頓時心中一痛。
有時候，這一隻畜生都比人靠得住！
“小狐，你在擔心我麼？”
她輕輕伸手拍著它的腦袋。
小狐伸過爪子在她衣上蹭蹭：主人，別難過了，看你這麼傷心我也難過。
“小狐，我沒事的。”
雪晴勉強一笑，“別姬，我想離開一段時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吱！”
小狐點點頭，主人去哪它就去哪兒。
“那好，我們今晚就走。”
眼中的茫然漸漸清明，最後化為一抹堅定。
她一直在拖累別人，以前是曦，後來是歐陽雪，現在是朵兒，每一個人都為了她在受傷，而她卻從來沒有保護過他們一絲一毫。
“晴兒，你怎麼來了？”曦疑惑的看向雪晴，雪晴很少來自己的住處，想必是今天的事讓她很不開心吧。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雪晴不答反問，舉起手中的酒瓶晃了晃，夜色下她的麵容仿佛鍍上了一層融融的月光，更增添了幾分夢幻。
曦強迫著自己收回了灼灼的目光，對著雪晴展顏一笑，露出兩排好看的牙齒，“怎麼？想喝酒？”
雪晴也不客氣，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了，將桌子上的茶杯拿了起來，一人倒了一杯酒，“曦，陪我喝點好不好？”
“好。”曦溫柔的一笑。
“幹杯！”
“幹杯！”
四目相視，一飲而盡。
“晴兒，還為了白天的事不開心？”
酒過三巡，曦擔憂的問。
雪晴極少飲酒，今日這麼反常，定是心情極不好。
雪晴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曦，我們再喝。”
見她不想說，曦也不再問，將酒杯再一次斟滿。
雪晴端起酒杯，眼神飄渺的盯著遠方。
微微一笑中，三分迷茫七分苦澀，“曦，你可知道我心中很害怕。”
曦知道她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也沒有打擾，隻是又倒了一杯酒，一仰頭，一飲而盡。
“我本來有一個安定的生活，大學畢業之後便找了份穩定的工作，隻等著結婚生子完成我原本安穩平淡的生活。”
說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略微擦了擦嘴角，又繼續著剛才的話，“可是有一天我醒來之後卻不知道來到了哪裏，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所有的人都想要殺我。”
曦想起曾經自己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個，看向雪晴的目光便帶了一絲歉疚，“晴兒……我……”
雪晴打斷了他的話，“曦，你知道麼，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恐怕現在我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感激，原來一直都是感激麼？
曦苦笑，又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的心裏，已經真的愛上了這個女孩。
她不再是誰的替代品，她就是她，現在的她，活生生的她。
“我不需要你感激。”
他手捂著胸口，艱澀的說。
他一直都不需要她的感激，從來都不。
“曦，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我寧願你能自私些，不要總是什麼事都為我著想。”那樣我也就不用這麼愧疚了吧。
雪晴眼眸低垂，額前的幾縷劉海微微垂下，恰到好處的遮擋了此時雪晴的大部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