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對不起。
“晴兒……我對你好並不是想要你的報答。隻要能看到你的笑容,我……我就……”最後的話還未出口曦便覺得腦海中一陣暈眩,漸漸地雪晴的麵容也逐漸的模糊了起來。
這酒,有問題!
這是曦最後一絲意識尚存的時候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雪晴抬起頭苦笑,深深看了眼此時眉頭緊皺的曦,伸過手輕輕撫平了他眉間的印記,“曦,對不起。我想我不能兌現答應你的事了。我已經拖累你們太久了,現在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我走之後不要去找我。”
千日醉。
雪晴拿起酒杯再一次一飲而盡,幸好自己提前服下了解藥。這千日醉飲下之人至少也會昏迷七天之久,就算是武功高強如曦也會昏迷三天,到時候想必是曦有心尋找自己也早已不知所蹤了吧。
雪晴看著手中還剩半瓶的藥,不由得苦笑,這還是當初歐陽雪拿給自己捉弄人玩的,可沒想到如今卻派上了用場,雪晴重重的歎了拿起一件外衣輕輕披在了曦身上,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再猶豫,堅定地走了出去。
歐陽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不知何時已經散開了,整個的披在肩上,雪白的衣襟已經染上了酒漬,他卻好似渾然不在意一般,腳邊的酒瓶散落了一地,隨手抓起一壇酒,直直的灌進了嘴裏,濃烈的酒香充斥著他的神經,都說一醉解千愁可是他卻隻感受到了酒入愁腸愁更愁。
小石頭站在門外,聽著屋內的動靜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將們推開走了進去,“公子,您不能再喝了。”
歐陽雪聽到有人進來,睜開雙眼,原本就狹長的雙眼到因為這酒氣染上了些許迷離,竟是比往日更加迷人,“小石頭,是你啊。”
費了好大勁才辨認出來人,嗬嗬一笑,“來,陪本公子喝幾杯。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公子,您不能再喝了。”小石頭忙將坐在地上的歐陽雪服了起來,“要是老夫人知道公子你喝了這麼多酒,肯定要責備的。”
歐陽雪五歲那年因為貪玩喝了一壇子酒差點連命都沒保住,自此之後可以說是聞酒色變,沒想到今日卻喝了這麼多。
“本公子還沒喝醉。”似是不滿被人突然扶起,歐陽雪伸手打開了小石頭的手,又拿起手裏的酒壇卻發現已經無酒,“小石頭,再去給本公子帶酒來。”
“小石頭,你家公子怎麼了?”梁朵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眨著眼睛問道。
小石頭一看梁朵兒眉頭微微一皺,淡淡的開口,“公子無礙,不勞煩梁姑娘掛心。”
梁朵兒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可是麵上依舊笑意盈盈,“小石頭說的什麼話,我和歐陽雪也算是老相識了,再說我還是歐陽雪名義上的未婚妻,你說我應不應該掛心?”
小石頭被她的話堵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公子衣服髒了,小石頭要為公子寬衣,梁姑娘也要一同觀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擾了。“梁朵兒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現在連一個下人都敢羞辱自己了。
小石頭看著梁朵兒離開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公子現在醉的不省人事,要是讓梁朵兒出現在這裏恐怕有理也說不清了。
小石頭雖然經常被歐陽雪戲弄,可是卻也不是愚笨之輩,否則怎麼可能成為歐陽雪的心腹呢?
剛才看到梁朵兒一出現小石頭心裏便有了計較,因此才將梁朵兒氣走。
“好你個小石頭,倒是不笨。”歐陽雪悠悠一笑,雖是七分迷醉卻也帶了三分清醒。
小石頭氣結,瞪了歐陽雪一眼,“公子你還有心情說笑。”
“嗬嗬。”歐陽雪微微一笑,喝了這麼多酒腦子非但沒有醉腦子倒是清醒了許多,“扶我去床上躺會。”雖然意識清醒著可是兩條腿卻還是不聽使喚。
小石頭服侍著歐陽雪躺了下來,又為他倒了杯茶,歐陽雪喝了茶這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先下去吧,我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嗯!”小石頭見歐陽雪確實沒有事了,這才收拾了屋裏的一片狼藉,告了退。
歐陽雪重重的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心中有事,沒過多久歐陽雪便覺得眼皮沉了下來。
梁朵兒站在門外良久,終於鼓足勇氣退開了那扇輕掩著的門,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梁朵兒微微皺了皺眉頭,腳下一頓,可也隻是一瞬,便朝著床上之人走了過去。
歐陽雪此時已經進入了夢鄉,看著床上熟睡的容顏,此時依舊緊皺著眉頭,是為了她麼?想起雪晴,那眼中原本尚存的一絲猶豫逐漸化為了濃濃的嫉妒。想起今日早晨他為了她給自己的難堪,梁朵兒得手便緊緊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