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宋韶曼不敢說。但她篤信,顧北承並不愛程諾。
從悔婚到領證,他必定是不甘願的。
理由麼……她還能不清楚?
耳畔回蕩著他粗/重的呼吸聲,她情不自禁地擁住他。
瞬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
她抱得更緊,用她的溫柔軟化他的冷硬。
他突然抬臂,大掌扣住她的手腕,想要掰開。
像是再也受不住她的溫軟。
明明他隻想要宋韶曼服軟、道歉,可當他真正麵對這些,反而不知所措。
顧北承忽然讀不懂自己了。
恍惚之間,他的本能驅使他的身體將宋韶曼推倒在圓桌上。
溫軟的身體,就這麼躺在桌麵上,壓著那張嶄新的、輕薄的離婚證上。
戰地從陽台移回床/上。
極/樂之際,他們擁得更緊。
“膽小鬼,你敢放我走嗎?”
“小曼,為我生個孩子吧。”
麵對軟成一灘春水的宋韶曼,顧北承是想不起恨她的。
可宋韶曼不同。
她的內心是黑白的荒蕪世界。
無論她如何控製不住本能的情感去親近顧北承,她都知道他們沒可能了。
從初戀變成情/婦,如今成了小三。
她不敢想,再留在顧北承身邊,她會變成什麼人。
李文劍的五十萬還在她手裏,她不打算還了。既然顧北承和程諾領證了,那就讓她莫名其妙的堅持去死。這五十萬,可以多撐一個月。
是的,她想離開顧北承了。
認認真真地想。
聽到顧北承說為他生個孩子,她想起第一次失去的孩子,不過徒增傷感。
顧北承卻憤怒了。
他惡狠狠掐住她的腰,恨不能撕爛她的肉,“宋韶曼,你又想逃?!”
她偏過頭,啄吻他的耳垂。
“結婚證上是你和程諾,你讓我留在這裏幹什麼?”
伴隨著酥/麻的,是絕望。
顧北承已經開始後悔和程諾領證。
但是他沒辦法讓他的母親去死。
母親這邊,他要慢慢做工作。
宋韶曼……你就不能有一次不仗著我喜歡你肆意傷害我?
轉念他的眸色再次黯淡,低頭親吻宋韶曼線條優美的脖子,“小曼,我傷害了你。”
“對不起。”
“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我不氣你了,你也別跟我慪氣了。”
“我媽用命逼我娶程諾,我沒辦法。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以前到將來,你絕不是小三。”
“小曼,這一生太短,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熬到奶奶這樣,我們想要好好抱一回,都困難了。”
“小曼,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
宋韶曼死寂的心,在他一點點軟化的聲音裏複蘇。
夜深了。
他還在討饒。
程諾的新婚丈夫,在她宋韶曼懷裏乞求原諒。
其實他們之間,對錯早就模糊了。
第十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酥了,緩慢深處胳膊,環住他的脖子,鄭重其事地回答:“好。”
再做一次夢吧。
反正她已經習慣了夢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