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避則避,避免與木月照麵,白若寒竟連著好幾日裝病至足不出門。本想著能躲一天是一天,卻料想不到今個兒早上金嬤嬤竟破門而入,一路上那叫一個氣勢洶洶,最後自然是將她從床上給拎了起來。
果然不可避免啊……該來的還是會來,該麵對的總歸是要麵對的。
於時,白若寒便抱著一顆沮喪到極致的心趕往聖淩殿。木月方用完早膳出了門,待見著白若寒垂頭喪氣的臉時,心情不知為何大好了起來,不過麵上仍是諷刺著道:“看來朕得讓金嬤嬤好好調教調教某些個不懂事的宮女。瞧,如今這宮女也膽敢妄想著爬到朕的頭上來,好大的架子啊!”
宮女怎的了,還不是把你們服侍的好好的,若沒有我們這些個宮女,看你還能每日這般清閑自在。
白若寒心中不樂,暗暗腹誹道。麵上卻隻得裝得若無其事,誰叫小月還在她手上呢!倘若一個不小心觸怒龍顏,她還真不敢想象這位腹黑皇帝會幹出些什麼事來。於是她微微恭身行禮,等那狗皇帝開金口吩咐。
豈料木月倒是不領情,竟瞅也不再瞅她一眼,便轉身朝儲鶴殿的方向步去,隻留白若寒一人還傻傻地杵在那。
這就完了?為何每次都害得她白跑一趟!
“對了,你待會兒去禦膳房準備些糕點,待朕下朝之後,你速速送到潯書樓來。”方跨出兩步,木月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的回頭對她吩咐了句。
白若寒點了點頭,極為萎靡地“哦”了聲算是應答,而後耷拉著腦袋與木月背對著離開。
錢晉才緊隨在木月身後,低著個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木月瞧見他這模態,隻斜睨了他一眼:“有事待朕下朝再說。”
“皇上……”錢晉才儼然未料到木月竟會猜中他的心思,驀地抬首望去,卻好使不使對上他那雙深無可測的眼睛。他當即呆了呆,隻微微張了張嘴便又把頭給垂了下去。
且說白若寒這會兒正端穩了擺滿糕點的托盤跨出禦膳房,豈料在這節骨眼兒上,一位不速之客直朝著她迎麵而來。
“呦,這不是若妃娘娘嗎?”一張極為陌生的笑臉頃刻間闖入她的視線,來人是一名身著玫紅色裝的宮女,想是她並非北苑中人。
“你是……”白若寒困惑地皺了皺眉,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她在心裏暗暗祈禱著,可莫再遇上如圓臉宮女、或是像妤如這般討麻煩的人啊!
“啊!瞧我這腦子,聽這宮裏頭的人說若妃娘娘失憶了呢,嗬嗬,九兒還妄想著若妃娘娘能記得九兒呢!”那名自稱九兒的宮女看樣子倒是機靈的很,想必她家主子必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吧。
白若寒這麼想著,倒更是警惕起來。半晌,才聽得她淡淡開口的聲音:“還真不好意思,我如今忘記的事兒還多著呢,你莫見怪啊。”
九兒不以為然地笑道:“不礙事。倒是有一事九兒好奇的很,若妃娘娘為何親自到禦膳房來做這些個事兒,看這樣子,莫非……”
“九兒說笑了!”白若寒趕緊打斷九兒的話,語氣中滿含了諷刺:“難道你不知我已非往昔的那位娘娘了嗎?如今我不過是個宮女,自然身份也與你同等量,故而你也不必稱呼我娘娘,喚我名諱即可。”
白若寒不敢確定來人是否會對自個兒不利,口上雖這般說,心中卻是犯疑著。
她已被那狗皇帝貶為宮女的事兒在這宮裏頭那是人盡皆知的,可眼前這位聲稱九兒的的宮女似乎不知情呢。
果然瞧見九兒聽得這話麵色倏變,她滿臉的驚愕,倒不像是裝出來的,隻聽得她輕問道:“莫非這宮中的傳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