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寒輕輕點了點頭。
“哦。”九兒臉色微變,白若寒竟在她臉上看到一絲擔憂,卻又稍縱即逝。她一副恍然大悟樣地模樣點了點頭,忽的又上前一步,貌似友善地緊握住白若寒的手,歡喜道:“那九兒以後便喚你為若寒姐姐了,姐姐可是介意?”
“隨便即好,隨便即好。”白若寒卻是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僵笑了聲,似乎不太願意與九兒這般熟絡。
九兒倒也不在意,嗬嗬一笑,便打算離開了:“若寒姐姐便忙吧,九兒也有要事在身呢。”
“嗯,去吧去吧!”白若寒還巴不得她快些走,她也有事在身呢,若是那狗皇帝下朝之後未見著糕點,估計她又免不了一頓罵。這倒還好,怕隻怕那狗皇帝拿小月出氣那可就糟了!
不過她倒是奇怪這丫頭的來曆,居然連她被貶為宮女的事兒都不知道,再者瞧她那衣著,這宮裏頭她可從為見著過穿玫紅色裝的宮女。如此,那她會是誰呢?
木月下了朝果真便趕往潯書樓去了,錢晉才仍是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直到進了樓裏頭他才舒了口氣。
“糕點為何還不見送來?”木月沒見著白若寒人,麵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當即沉下臉,質問身旁的無辜者。
錢晉才唯恐自家主子龍顏大怒,便忙急著安撫道:“那丫頭委實太不懂規矩了,待有空奴才定會讓金嬤嬤好好管教管教她。皇上莫生氣,可要保重龍體啊!奴才這就去吩咐禦膳房準備些糕點來!”說罷,他便想著就此離開。
“罷了。”木月麵色稍緩,也不知是靜是波。他隨手拿起案上的奏折,漫不經心地翻閱著。須臾,也不知他究竟看到了何趣事,嘴角竟不經意浮出一絲趣意的笑容,而後便聽得他道:“錢晉才,你不是還有事要啟奏嗎?”
錢晉才儼然未發覺木月神色上的差異,隻稍稍一愣,便正色道:“據北苑的宮女道來,她並未發現白若寒有何異常,說是她那腹部仍舊平坦無疑,未見任何悸動。”
“是嗎?”這話由不得木月蹙眉深思起來,他心中不由疑惑著:那催胎藥的效果可想而知,隻需服用十二個時辰即可見效。豈知那女人竟對這藥好不免疫,這又當如何解釋?莫非……
木月眯了眯眼。看來他還得好好查證一番才是。
錢晉才見木月麵色凝重,也沒敢吱聲,仍是微微低著頭,一副恭順謹慎的模樣。
“把徐佑宸給朕叫來。”半晌,忽聽得木月開口命道。他似是斂了心神,眉目間竟添了一份了然的神氣。
且說那原本打算前去潯書樓的白若寒卻好使不使迷了路。她端著個盛滿各色糕點的托盤,傻愣愣地盯著前方那片陌生的景色大為驚訝,大腦竟一片混亂起來。
……這……是哪裏……
盡顯在她眼前的滿是綠樹青蔥,聞著花香伊人,卻人煙罕至。唯獨見著一處青竹環繞的軒榭小樓,上頭是一塊銀灰色牌匾,赫然刻著三個堅鏹有力的潦字:璃香閣。
可這會兒她哪有興趣逗留在這景色麗致的地方啊,眼下她隻想著快快出了這鬼地方才是!那狗皇帝該是已經下朝了吧,若是沒見著她人,回頭她定要挨板子了……
左右環顧了四周,白若寒卻見處處是樹蔭環繞,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任她繞遍了整片林子,也未見得出路。
這下她甚至開始絕望起來,她該不會困死在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