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苦匆匆 此恨無窮 第二十八章:冷麵修羅重現世道(1 / 2)

頭很痛,似是要裂開了般。木月這才醒了神,無意識地伸手摸向腦門處,這不摸倒還好,可他偏偏還摸到了什麼。

木月直覺有何不妙,便趕緊攤手一瞧,這才發現手中那絲不甚明顯的血跡。

屋子裏頭的狼藉他自然也是瞧見的。莫非在這之前有人用了迷煙將他迷昏?再後便妄想著對他下手?不過那名行刺他的人呢?他怎的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呢?在他昏睡期間,這屋子裏頭究竟發生了何事?

木月不由心中生疑,卻又茫然地找不到任何線索。

就當他準備離開這會兒,忽覺得腳下像是踩到了什麼。他當即鬆了腳,這才低頭瞧去,竟發現地上躺著的是塊刺著紫竹的白色繡帕。

女子隨身攜帶的繡帕?木月略帶驚訝地俯身拾起,著實想不明白為何在這屋子頭會出現這東西。莫非這繡帕是那刺客留下的?如此,那名刺客便是名女子了?

木月這般揣測著,委實又難以接受將他迷昏的竟是位女子,這畢竟也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

他著手翻了翻掌中的繡帕,細細端詳著,企圖想從中找出些線索來。幸得這一瞧,倒果真瞧出些名堂來,在刺著紫竹的背麵,還刺著首詩:

寥落冷庭院,宮花寂寞紅。我依幔中倍加惆悵,傷心這繁華紅塵,哀思難遣地久天長。夜深深如年,鬱鬱心懷,多少感傷。唯有自悲感傷,年年歲歲,獨我到老。——若上。

若?這字倒是讓木月震驚不已。且說這詩便已道出詩人遭受情人遺棄後苦悶和抑鬱的心情,再者這冷庭院,這後上的“若上”兩字,無一不在說明這首詩的主人既是那早被他打入冷宮,如今又被貶為宮女的女子,正是白若寒!

手中的繡帕已被他捏變了形,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消縱即逝。

也不知木月究竟在這屋裏頭待了多久。他仔仔細細地收拾完了滿屋子的殘跡,就連一根頭發,一絲塵土也不放過。

“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屬於我們的一切。”

撫摸著屋裏頭重歸原貌的一切,木月隻感覺心又是一陣抽痛。與此同時,腦海中似是又浮現出一幕幕往昔的美好畫麵,幸而仍是被他壓抑住了,若不然他真不知該如何收拾那千般情緒。

出門前,他留戀了一眼懸掛在壁上的畫卷。仍是那副足有一人之高的掛畫,卷上立著一名身著素衣的芙蓉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齒如含貝,清揚婉兮。那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委實美的很。

往事如雲,再到煙消雲散,歸否?抑或再不複返,若隻當作黃粱美夢,又為何淚無停留……

被這般牽扯的思念,此刻木月更是覺得大腦一片渾濁,他略顯煩躁地揮了揮袍袖,當即便不再做停留。

“骨碌碌——”腳底下忽的傳來圓物滾動的聲音,木月微微一愣,目光隨即停在了躺在腳邊的一根雙孔竹上。

他當即變了臉色,慌忙俯身將其撿起。乍看,又是驚愕又是難以置信。

且說黑焰趕到潯書樓時,見到的正是此刻端坐在案前一臉狼狽形象的木月。而後竟又眼尖地發現了他腦勺上那絲不明的血跡,他登時大為一驚:“主子,究竟發生了何事?主子為何受了傷?”

“他又出現了。”木月陰沉著臉,也不知在想何事,隻低聲回了句。

“他?”黑焰儼然還未反應過來,困惑道:“主子指的是……”

“六年前朕與他交手,戰後倒是兩敗俱傷。當時若不是他暗下陰手,朕早已將他碎屍萬段!可自那以後,他竟再也未出現過,且,朕也自此失了武功。豈料……豈料朕萬萬想不到,他竟又出現了,還擄走那個女人……”

木月皺了皺眉,模樣極為糾結與無奈。

“冷麵修羅?!”此話對於黑焰來說倒是打擊不小,他可算聽清楚了,麵上更是驚詫:“他倒是膽敢再現身?那眼下,主子可有何打算?”

如今主子武功盡失,而那人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覷。且說這天底下,恐是無人能將他如何了吧……

“都怪朕當年疏忽大意,早該在他元氣大傷之時便將他處置。當時朕念慈悲之心留得他狗命,如今他竟還敢主動上門自尋死路,真是找死!”木月咬著牙,忿忿地往案上砸了一拳,案上的茶盞登時灑出一潑水來,他卻全當不在意。

且說那人早在六年前銷聲匿跡,這會兒倒是出動來尋仇了,他著實想不明白這些年那人都在籌劃些什麼,又為何重現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