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出現一絲光亮,隱隱印襯出了淡淡的猩紅色,為天邊鍍上了層層泣血般冶人的妖紅。
當白若寒醒來之時,竟發現自個兒身處在一片淡粉色的花海世界,鼻尖傳來陣陣清雅的花香。
她登時霍然起身,餘存的最後一絲睡意盡消。
這是哪裏?莫非自個兒已被那黑衣男子直接給“哢嚓”掉了?
念及於此,白若寒冷不防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伸手撫上自己的脖子。
“咕咕——”肚子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唱起了空城計,她鬱悶地伸手摸了摸,忍不住輕歎道:“人死了,肚子還會餓嗎?”
話語間,眼神不經意瞟到了身旁一側。
“媽呀!”乍一看,她著實嚇得不輕,身子竟連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他怎會在這?她不是死了嗎?那他……
白若寒皺了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那狗皇帝醒來之後察覺到異狀,於是便帶領皇宮侍衛軍前來救她,豈料這名男子卻因寡不敵眾喪命於狗皇帝之手,再跟著也來到了天堂?
白若寒極富想象力地虛構著各種各樣的場景,一邊卻又忍不住大著膽子往前行了幾步。
這好歹也得讓她知道殺害她的人長什麼模樣吧,若不然她不就死的不明不白了。這會兒也著實是個大好機會,趁他仍在昏睡當中,何不揭了他麵紗,好讓她死得瞑目啊!
一念及此,白若寒便已飛快地揭開了那名男子的麵紗。
豈料這一揭,這驚鴻一瞥,她倒是震撼不小。白若寒忍不住倒吸了口氣,她委實被眼前這張妖惑眾生的麵孔給震懾住了。
男子的黑色長發被鬆鬆綰起,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地散亂在花海之中,更是為他平添了幾份嫵媚。高挺的鼻梁與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長而密的眼睫在下方投射出一片陰影,隻是不知為何,他的眉頭竟深深皺了下去,似是在壓抑什麼。唇色略顯蒼白,就連麵色也白的嚇人,不過這倒是又為他添了幾份病態的美。
白若寒認為他便是完美的最好詮釋,那張介乎於男女之間的臉更是令人不舍得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不知名的片片花瓣不經意地繚繞在他周圍,不時的落在他身上,如此的美麗,竟不能用言語去形容。
“你在看什麼?”一道冰冷發寒的聲音忽的鑽入她耳,白若寒方才驚得哆嗦了下,這才發現那名男子早已醒來,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睛就這般直直地盯著她。
“啊,沒,沒什麼。”白若寒傻兮兮地僵笑了聲,心中卻深諳道:這般冷漠的男子,恐是愛慕他的女人也沒敢接近他吧。
黑衣男子睥睨了她一眼,隨手拾起身旁的銀羅劍便想著起身,豈料竟好使不使牽動了傷口,他微微蹙了蹙眉,當即又跌回到了原處。
“你受傷了!”白若寒驚出聲來,察覺到他胸口一塊殷虹的血跡,想來是受了很重的傷。
就當她這會兒腦子發熱,冒死做好人吧。她竟毫不猶豫地撕下了自己的衣袖,登時露出了她那白皙細弱的柔荑。不待黑衣男子作話,她便已蹲下身撕開他胸前的衣襟。
看來這名黑衣男子是沒要了她命,若不然死人怎會有痛覺?她還真是異想天開。不過她又著實不明白這名男子為何不殺了她?不過也好,至少他並非表麵那般冷血吧。
“想幹甚?”黑衣男子警惕性地往後一退,一柄銀羅劍已貼上了她的脖頸。
白若寒極為鄙視地瞅了他一眼,一手挪開他的劍,道:“笨蛋,不想這麼快流血身亡,就乖乖待著別動!”